王五思绪扭转一番说道。
“这离魂乱里面,可是有牡丹姐的魂魄。
王五大哥你就不做点什么吗?”醉柳看着王五。
“就算我做什么,牡丹也活不过来了。”王五有些颓废的摇了摇头。
“是啊,人死又怎么复生呢?”醉柳叹了口气说道。
“我只想报复活着的人。”王五突然神色一变,有些阴狠的说。
“王五大哥,你——”醉柳被王五突如其来的变脸,吓了一跳。
“快回去补补妆,以后你就是李府的姨娘了。”王五很快恢复了平常的样子。
醉柳此时感觉心乱如麻,回去么?还能回的去吗?如今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还能回到当初高高兴兴的当李府的姨娘么?
怀着坎坷的心情,醉柳被王五送到了喜红园,心绪却依然被草棚中的那个人牵引着,她不由暗自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这,到底算什么事儿,这事情变化的也太快了。
“可是我赎了身,和尚要怎么办?”醉柳只知道望向门,似乎想隔着门望见里面的身影一样。
“他?逐出佛门吧!不过净梵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现下这离魂乱要怎么收场,都还尚未可知。
等明天,到九九八十一天才算完了,这离魂乱就成了。
到时候李公子来收回灵器,至于这小和尚的生死,恐怕不再李公子的算计之内。”
当天夜里,醉柳鬼使神差般的来到了慈恩寺草棚前,仿佛是下意识一般。
“我来了,反正佛门清净的规矩已经破的差不多了,你开开门,让我进去,你要再不开门的话,我就翻墙进去了。
你开不开?你不开,我就数三声,我就翻墙进去了。
一,二。”
没等醉柳数到三的时候,门嘎吱的一声打开了。
醉柳看到怀瑾没事,下意识的松了口气,在心里庆幸道。
“女施主,还请自重。”
“你今天开门的倒是快啊,不许回去坐,这儿我有话跟你说。
明天就是诵经的最后一天了,这事终于要完了。你觉得自己为我也做了一件大好事,不是吗?”
醉柳一口气将话说完了,没带一点停顿说完还长长的出了口气。
她呼吸的气喷在了怀瑾的脸上。
“女施主,这酒气是……”怀瑾有些差异,然后摇了摇头。
“我妈妈为了庆祝我赎身摆了宴席,喝了点酒。”醉柳呼出了一口气。
“恭喜女施主,往后的生活应该是无忧了。”怀瑾淡淡的说道。
醉柳拉住了怀瑾的衣袖,目光呆滞的看着他,摇了摇头。
“我跟她说那个香囊是红牡丹的,不是我的,王妈妈气疯了,怡红院的刘妈妈趁机接过去,说是红牡丹的,现在估计半条巷子的人都在看他们吵架吧。”醉柳嘴角浮现出了一抹轻轻的嘲讽。
“女施主,为何如此?”怀瑾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我才不要你的施舍,你不是和尚吗?你不应该接受别人的施舍吗?你瞎操什么心?”醉柳冷冷的哼哼了一声。
“贫僧不明白。”
“这有什么不明白的,我不稀罕嫁入什么李府,就是不想嫁!不愿意!你听得懂吗?”醉柳有些怒了,看着他怒吼道。
“可是……”怀瑾有些想不明白的看着她。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经过小兰的提醒,我才想起来之前我见过你,你也见过我,是那天马惊了的时候吧!”
醉柳回忆起了当时的情景。
“不许回去。”
醉柳看着怀瑾就要回到门里赶紧阻止,拉住了他的衣袖。
“那我就当上次你是喜欢我了,所以才在梦里救我,才以为我想要加入李府,所以帮助我,不管你回不回答我就这样认定了。
那你要觉得我就那样接受了你的好意,将你置于众人的辱骂之中,那你未免也太瞧不起我了。
你想要为别人好,那你总得先问过别人的意见吧!
就像你师父,再像你,你们这样就是蠢!
等到九九八十一天就要诵完经了,这离魂乱怎么样收场?难道真的把钟交给李公子了?”
“不。”怀瑾淡淡的的声音传来。
“这样才对嘛,那我帮你要怎么弄,打碎它还是?”醉柳开口问道。
“不可。”怀瑾低垂的眼眸抬了起来,低沉的声音传来。
“那到底要怎么样?你快说啊,你可急死我了。”醉柳只觉得自己好像是面对着一个呆子一般,问一句,说一句,不问就不说真是太心累了。
突然只感觉一阵困意袭来,脑袋不知怎么样变得特别的沉重。
“明天早上李公子就要来了,你说到底应该怎么做?”
“要阻止离魂乱,只有一个办法。”
就在怀瑾要说出方法的时候,醉柳只感觉自己的眼皮特别的沉重,一阵强烈的困意袭来。
“怪了怎么突然困了,起来你快说什么办法?”醉柳强撑着困意支起眼皮问他。
“以命阻止。”
“命?谁的命?你先别进去,你等等我。”
醉柳刚说完一阵剧烈的困倦,将她又卷入了那个无边的黑暗。
意识暂时清醒过来之后,他发现周围都是无尽的黑暗,慢慢的睁开眼睛,你能帮我惊讶的发现这正是她之前梦到的黑暗之处。
离魂乱!不行,冷静冷静,不能慌,我这次绝对不能再。
突然在远处传来了一个悠扬苍老的声音。
“得永生……得永生……为苍生”
“老不死的臭和尚,就是你干的吧,什么为了苍生,我看就是为了你自己吧。”醉柳看着眼前的老和尚不由得怒道。
“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
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
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一切皆为虚幻。
”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说这么多,还不是想要用我们的命来完成你长生的妄念。
就你这样的人,还算得上是什么得道高僧吗?谁要你度?哼!”醉柳不由怒了,说到底还不是为了自己的私心,牺牲别人。
那苍老的声音中似乎多了,一点慈悲怜悯和威严。
“愿十方信众发心助缘,集十方善念护金藏早成,择庄严之地,永久供奉。”
醉柳听着这声音似乎周围一切都变得安静了,只有这声音,渐渐的似乎有一种力量控制着她,她的头脑似乎又开始不清醒了。
黑暗之中似乎走出了无数的女人痴痴的念着嘴里蹦出一些喃呢。
“得永生……得永生……在一夜……便可得永生。”
“钟?”醉柳只是有些迷茫。
周围不断的充斥着这种声音。
看着那些女人痴迷癫狂的慢慢走向那大钟,然后一个一个的消失在她的眼前。
“不要!别碰那大钟———”醉柳努力的保持着自己头脑的清醒,并且向周围的人大喊可是一点用都没有。
她有些自责的想是不是自己太没用了?终究还是没有办法阻止。
她也闭上了眼睛任由身体向那大中靠近,有些认命了,或许抵抗也不过是一场徒劳。
就在她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师傅,您错的太多了。”
醉柳下意识就知道是怀瑾的声音,他是来就自己的吗?
醉柳鼓励的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一个身穿白色道袍,白须白眉手持佛珠的老和尚,对面站着一个身穿黑衣披着袈裟的怀瑾,挡在老和尚的面前。
“怀瑾……你还记得十年前你父亲将你托付于我,当时你孤苦无依,我将你收为徒,你可还记得?”老和尚净梵质问道,这话一出口,明显是想打感情牌。
“弟子记得,可是师傅错的太大了。”怀瑾毅然立于净梵面前,坚定不移。
“只要离魂乱能够成了,我的魂魄还能回到肉体。
我肉身不死就能解救苍生,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
我不是贪说话时的,只是担心这事便再无大能之人,那这芸芸众生谁来普度?”
净梵正气凛然的道,那样子别提多无畏了。
“师父,人死没有办法回魂的,李公子是骗您的。”怀瑾有些无奈的说。
“死?谁死了?我现在不活的好好的吗?就这样站在你的面前,不是吗?”净梵有些不解,你看我不好好的吗?竟然说我死了。
“师傅九九八十一天一到您就不在了,如今也不过是你的这份执念才导致魂魄不散。
您做法勾来的这些姑娘的魂魄,都困在长生器皿里,做了这法事的陪葬。
就九九八十一天来,我尽力阻止那些魂魄飞蛾扑火一般的扑向这钟,这里面的魂魄都是你造下的罪业啊。
眼下永生器皿需要的魂魄不足,今夜你又强行催动器皿,大量的魂魄,就连那些年幼的少女都遭难了,师傅您这次错的太远了。
这永生器皿若真的炼成,只会让你的魂魄锁在里面,永无解脱之日啊。
李公子见你病痛缠身苦不堪言,佛心早已被岁月消磨,才抛出了个永生为饵。”怀瑾越说情绪似乎越激动。
听到这里,净梵似乎难以接受狂躁了起来。
“胡言乱语!我根本就没死!我就在这里!就在这里!为了苍生大义行永生之法,他们也是我是为了苍生大义而牺牲小我,这是他们的功德。”
“你说为了苍生,也得问问苍生同不同意?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心动则物动,心静则物静。
一念愚即般若绝,一念智即般若生。
以物物物,则物可物;以物物非物,则物非物。
物不得名之功,名不得物
之实,名物不实,是以物无佛语有云: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心非心,物非物,心高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