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您也莫要去怪皇兄了,他之所以会去南方,那是因为他当真是被人给伤到了。”
“伤?”老皇帝觉得好笑:“你就告诉我,就他的功夫,我大宋谁人能敌?”
“功夫上着是没有人。”低了低头,赵岷继续道:“但是您想一下,一直做对这个国家,对父皇您好的事情,未接收到人的称赞表扬也就罢了,无缘无故的被一个罪臣骂得无言以还,您说,他能不伤心么?”
“被罪臣骂?”老皇帝拧了拧眉:“谁敢骂他?不要命了?”
抬起头,望了一眼高位上坐着的人,赵岷笑道:“您莫说,还当真是要不了命的人。”
“您将要处死的胡守山可还记得?”
“胡守山?”拧了拧眉,老皇帝道:“那不是贪污罪臣么?”
点了点头,赵岷继续道:“就是他啊,当初落网时,三皇弟便想法子去营救,但正恰堂兄遇见,拦了下来,胡守山见三皇弟救他不得,便直接将堂兄骂得狗血淋头。您想,堂堂一朝王爷,被一个罪臣如此骂,堂兄也是个脾气好的,并没有理会他,但您想,堂兄自出生便被人捧在手心,哪受过这种委屈,要说他心里当真没什么,您会信?”
自然是不会的。
听着这话,老皇帝沉默了。
瞧着自己说的话见了效,赵岷又继续道:“这事儿还是儿臣听牢房的人说的,后来儿臣便想去为堂兄讨个说法,便与大皇兄一同去了,结果这一去,胡守山便将所有罪都给认了!”
都给认了,那这什么不直接将事情禀报于他,反倒是弄得天下人皆知?
这话老皇帝知晓,他现在是不能这样问的,所以,他只是板着脸,生着闷气。
之后赵岷再说了一些赵堇城的委屈,老皇帝才开始松口:“倒也是辛苦城儿了,也罢,让他去南方呆呆,也算是件好事,没事情,便莫要去打扰他了吧!”
瞧着自己的目的达成了,赵岷当下也松了口气,微微点头,赵岷应了下来。
等到他出去时,旁边便有人问:“为定远侯昭雪这般大的功劳,您怎么就愿意同太子一同分了这功呢?”
赵岷闻声,当下只是含笑未答。
开什么玩笑,定远侯的事情当年那般不清不楚的,旁人一瞧就有问题,但是当年父皇还是一口定下了定远侯的罪,傻子才会看不出里头的猫腻。
既然当年的事情父皇知晓,那么父皇会眼睁睁看着赵钰入狱?自然是不可能的。
在这个时候,他自然要联合起与他势均力敌的人一同去推翻老三,如此,父皇才会有所顾及。
怎么说呢,老三起了谋他之心,他若强救老三,那么就会失去两个极有能力的儿子,若是不救老三,至少他还有两个不会害他性命的儿子在。毕竟……老八那个人存在感太低,也胸无大志的,有他无他都没什么关系。
说到底,父皇是真老了,即便是儿子要害他性命,在他发觉之际,也想保下自己的儿子,但这个的前提是在能保全他自己的情况下。
赵堇城带着若虞出城后,若虞便忍不住问了一句:“妾身记得您说过,先前太子去军营挟持您时,您曾口头上答应过太子,要让他相信您的,您就这样没声没响的走了,即便是皇上答应您了,太子那里,估计也不会……”
若虞话还没有说完呢,外头的疾风也不知道怎么了,急忙停了马车。
若虞重心不稳,差一点儿就要往前摔去,也好在赵堇城反应够快,伸手一把护住了他,只是赵堇城一心去护若虞了自己在护她时,手肘直接撞到了马车壁上。
那一声脆响,若虞光听着都疼,待马车稳了之后,若虞连忙去看赵堇城的手肘,赵堇城没管她,拧眉凶了疾风一声:“跟本王这么多年了,还不会骂马车吗?”
赵堇城是真生气了。
方才那一下是真的疼的,也好在伤到的是他,若是若虞,当如何?
疾风也知晓这是自己的失误,当下便下也马车,直接跪了下来,暗香瞧着也跟着跪了下来。
“奴才该死,主子,太子来访。”
正给赵堇城抹着药,冷不低的就听到了疾风的这么一句话,若虞真想咬断自己舌头,怎么她说谁谁就出现呢?!
瞪大眼睛看着赵堇城,若虞有些慌了,看着赵堇城,若虞指了指自己肚子。
方才赵岷面前,赵堇城是带了他恩的,他耍耍脾气也就罢了,但太子……若虞若是不下车见礼,就太不符合规矩了,但见礼倒是没什么问题,可问题是,她这肚子当怎么办?遮也遮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