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庭墨出了车祸。
等陆听酒赶过去的时候。
抢救已经结束了。
应该说来不及抢救。
霍庭墨是在被送往医院的途中,就没有了呼吸。
容祁瑾看见陆听酒的时候,整个人气得发抖,像疯了一样。
“我杀了你!”
“陆听酒我他妈杀了你!”
“祁瑾!”
一旁仍旧是黑衣黑裤的贺涟詹,脸色阴沉得厉害,死死的拦住了容祁瑾。
“别拦我!”
“我要陆听酒偿命,我要她的命!”
容祁瑾一身白大褂,身前全部染了血,眼睛红得不成样子,吼出的声音都在发抖。
看着陆听酒的眼睛里,带着他这辈子最深的恨意。
“为什么不接他电话!”
“陆听酒你他妈为什么不接他电话!”
“他浑身是血的躺在那里,一遍又一遍的打你电话!你不接!你一次也不接!那是他救命的电话!”
“但凡他打急救或者打给我们,他今天都不会死在那里!”
陆听酒没看容祁瑾。
手脚冰凉。
她看向了容祁瑾身后躺在手术台上的那个男人。
陆听酒朝他走了过去。
容祁瑾看着她面无表情的模样,都能够想到她如何绝情的对那人。
“你把命还给他!”
容祁瑾手里的手术刀,猛的朝陆听酒插过去的时候。
她脚下停也没停。
没闪,也没躲。
“祁瑾!”
“岁岁!”
在那瞬间。
贺涟詹拦住容祁瑾的时候。
急匆匆赶来的淮止,将陆听酒一把拉到了自己怀里。
淮止看着她没有任何表情的脸蛋,再触及到她没有一丝温度的手,皱起了眉头,“有没有伤到你哪?”
紧跟在淮止身后赶到的,是陆京远和陆祁临。
也担忧的看向了陆听酒。
陆听酒挣脱掉淮止的手,眼神还是一瞬不瞬的落在躺在手术台的男人身上。
等到真的走近的时候。
陆听酒伸手,正准备去掀男人盖在脸上的白布。
容祁瑾蓦然出声吼住了她。
“陆听酒,你干什么?”
陆听酒恍若未闻,手下的动作未停。
刚刚触及白布。
她的手就蓦地被容祁瑾攥住了,“别再碰他!”
“你不配。”
“他赌上所有来爱你,你让他输得一塌糊涂,还丢了命!”
“你没有心的!陆听酒,你没有心!”
容祁瑾一句又一句的斥责。
让在场的人除了陆听酒和医护人员之外,脸色都沉了下来。
陆听酒手顿了顿,还是掀开了白布。
头骨被撞碎了。看不清原来的模样。
男人身上的西装,是陆听酒下午看到的那套。但全都被血给浸湿了,鲜血已经渐渐凝固了。
血肉模糊的一只手紧紧攥着,似乎是握着什么东西。
明明下午看也没看一眼。但陆听酒好像还是能够记起他攥住自己衣服时——那只手原本的模样。
静了静。
陆听酒伸手覆在了他的手上——
“掰不开……”
一旁的被贺涟詹拦住的容祁瑾,低低喃喃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