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傻妞,陪爷好好玩玩,定让你一辈子都忘不掉爷的滋味。”
夜幕之下,月色惨白,孤零零的高悬于山野之上,林间深处隐蔽着一座废弃的茅草屋。
一双粗糙的大手磨得脸颊生疼,肩头裸露的肌肤传来阵阵凉意。
林颜汐浑身一颤,五感顿时清醒,蓦地睁开双眼。
她还没死吗?
她依稀记得,南闵新帝沈青云登基后逼着她跳下城门楼,那种筋骨寸断之痛明明无比真实,甚至她现在还能感受到当时心脉震碎的痛感。
眼前之人被无限放大,一个膀大腰圆的男子呲着黄牙,笑意猥琐,扯着她衣服。
衣服被扒得松散,香肩半露,极为诱人。
林颜汐目光沉着泛着寒意,朝着那男子的下身狠狠踢去。
“啊!”黄牙男惨叫一声,捂住裆部。
他冲上去掐住林颜汐的脖子道:“下贱的东西!什么太傅之女,能跟爷睡一觉都是你祖坟上冒青烟了知道吗?”
林颜汐眸中瞬间腾起汹涌的恨意,似是要将眼前之人吞噬焚尽。
一番交手后,体型的差距使她处于下风,在被死死的扼住喉咙要窒息之时,食指上的宝石戒指散发出一丝微光。
难道......
她心下一动,默念符咒,手结无相印道:“定!”
手印在空中凝成符咒形状,一股术法灵气直冲体内。
黄牙男突然被弹开,定在地上不能动弹,他惊恐地转了转眸子道:“你是符咒师?这不可能,月幽洲只有两个符咒师。”
这话确实,一位是她的舅父,一位便是她外公,只是她舅父已经死了。
“今日让你遇见第三个,也是你祖坟冒了青烟。”她声线里弥漫着凉意,举起地上的砍刀。
砍刀近在咫尺,黄牙男拼命挣脱符咒无形的束缚道:“求求你放过我吧,那人说你是傻子,她说......是我有眼无珠”
“前世,也没人放过我。”
黄牙男还来不及想这话的意思,砍刀就已落在他的下半身,他双脚被砍,从喉咙里发出瘆人的惨叫。
他的脸五官扭曲在一起,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浑身颤抖,疼得快要窒息。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前世种种在眼前流过,杏眸中流转过一抹狠厉之色,随即刀起刀落,割断了他的声带。
魂戒的光芒散去,她体内的灵气也消失无踪,无法再结印。
正值乱世之中,黄牙男作为悍匪靠的就是作恶斗狠存活于世,削去双腿与等死无异。
林颜汐注意到黄牙男的怀里揣着一个精致荷包上面用金丝绣着荷花,荷包里是几片金叶子。
原来她林颜汐就值几片金叶子,她冷笑一声,将荷包放进袖口里。
“我自会留你一命,我这个傻子的滋味,愿你永生难忘。”她说这话时眉眼带笑,声音发甜,眸底深处尽是森寒的恨意染着癫狂之色。
她要他活着的每个噩梦中都是今日的场景,尝尽前世她所受的痛苦。
林颜汐离开茅草屋,林间树木的清香钻进鼻尖,抬头望去,月光皎洁。
真的重生了,而且是和魂戒一起重生回十年之前。
此时,她所恨之人还未继承大统,她爹娘,太傅府,外公,一切都还来得及。
垂眸间,她的目光落在那枚魂戒上。
这枚魂戒是她祖父的,月幽州分为五国,以南闵朝最为强大。
在月幽州有特殊血脉之人可修习符咒术,她祖父便是月幽最后一位符咒师。
林颜汐她是太傅之女,天生是个痴儿,显赫的家世让她得以与太子沈青云立下婚约。
沈青云为了得到太傅府和符咒师的势力,违心娶了林颜汐,视她为一生的污点,日日折磨她,侮辱她,害得她亲人惨死,家破人亡。
在临死前她才知道,沈青云与她的庶姐早暗中勾结,今日的一切正是她那个“好姐姐”的诡计,为的是在她出事后好取而代之。
前世在林颜汐出事之后,庶姐代替她进宫参加赠钗大会,正是在那个赠钗会上林颜汐成为南闵人人唾弃的灾星。
天可怜见,这一世重生归来,她定要让那些害过她的人不得好死!
当务之急是尽快回府,去找那个荷包的主人好好算算这笔账。
她绕着这片林子兜了一大圈却又回到了原地,朝着反方向又走了几步,隐约听到远处有人打斗的声音。
林颜汐循声走去,放轻了脚步,蹲在半人高的草丛里,连呼吸都小心隐在树上的虫鸣声中。
一名男子站在树林的开阔处,周围倒着几具尸体。
月光映在他的侧脸,如渡上一层清冷的寒霜,将他衬得更加气质凛冽,浑身散发着凶煞之气。
他手里正掐着一个人的脖子,稍一用力,那人的脖子就‘咔嗒’一声被掰断了,头颅软绵绵的垂下。
“别留下活口。”他的声音不带任何温度,透着一股脱尘的清冷感。
一名侍卫打扮的人手里握着滴血的长刀向那人回话,“是,九王爷,那个人还未找到。”
九王爷......沈牧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