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云本来心中就有气,还要听太傅骂他一通,真当他是自己老师了。
无奈他还有求与太傅,只好压住脾气道:“不知是哪天丢的,今日打开暗门就已经不见了。”
林颜汐这才明白,原来玉符一直藏在东宫的暗门中,可惜前世她在东宫生活很久,却不知道所谓的暗门建在何处。
连她都不知道暗门在哪,那到底是谁偷得玉符呢。
仔细回想了下前世玉符丢失的事到底是怎样的结局,最后好像从边城追回了玉符,更多的细节就记不知道了,那时她是个痴儿,而且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对这些事根本不关心。
不过早在玉符找回之前,沈牧舟就已经在狱中被折磨得不成样子,被人劫狱假死逃生了。
“太子啊,你马上就是要继位的人了,现在出这样的差错,这不是把那位置往沈牧舟手里送么?你什么时候才能办事稳妥些,我千叮咛万嘱咐,就怕这玉符被有心之人惦记。”
沈青云不耐烦道:“事已至此,太傅再多说玉符也回不来,眼下还不如一起想想办法。”
他与沈青云附耳了一会,听不清。
最后沈青云说了句:“此计肯定能行,所有人都在宫宴之上,只有沈牧舟不到场,那么东西丢了他的嫌疑就是最大的,只要我们咬死是他,除非他能找回玉符,不然跳进黄河他也洗不清。”
林颜汐即使已经知道沈牧舟会被陷害,但亲耳听见此事,还是觉得人心险恶,寒毛直立。
最可气的还是太子,居然策划这么一出栽赃嫁祸,还逼迫她爹一起作恶。
那沈牧舟呢......
他的结局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
她下意识摇摇头,挪动了下位置,一时失神,脚下踩到一块碎砖,发出一丝声响。
“有声音,去那边看看。”
发出一丝声响引来了亲卫,她赶紧从原路跑走了。
亲卫探查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人,隔着门回道:“殿下放心,并无他人。”
太傅这才松了口气道:“殿下,有些事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的干净,一招杀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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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牧舟躲在床榻下,直到外面的人走远了,他才挪动了地方要从床榻下出去。
嗯?
他的手触碰到一块玉石砖,石砖松动了下,似乎是个暗格,他将暗格打开,里面赫然放着一本书。
沈牧舟拿着书坐在椅子上,粗略翻看了下,只是记录姜氏符术的书籍。
这书有必要放在暗格里么......
他的目光突然触到三个熟悉的字——困魂符。
困魂符溶于水中,无色无味,食用者会致其痴傻,如丢失魂魄的木偶一般。
他联想到之前林颜汐痴傻,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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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户别院。
林颜汐这一路坐在轿子里都有些闷闷不乐的,显然之前她同她爹说的那些话,爹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唉,她看来必须要做两手准备了。
如果太傅府最终走向前世的老路,她必须要先备足银两走动关系,还要选出一处远离都城的地方安置好宅院方便逃命时用。
玉姑在轿子里一脸悲伤,望向她时眼里总有隐隐的泪水在打转。
“可是娘出了什么事?”
玉姑这才反应过来,用帕子沾了沾眼泪,摇头道:“夫人一切都好,只是想拉二小姐去庄子上叙叙旧。”
她点点头,猜测应当是娘也想同她缓和关系,想到庄子上单独与她谈谈。
林颜汐下了马车往庄子里走,玉姑带她到正院门前停下,就候在那里,不再向前了。
她不明就里,往前走了几步,又回头看去,玉姑躲在柱子后满脸泪痕。
“昭昭,你来了。”姜婉坐在椅子上,旁边的方桌放着两杯茶。
林颜汐站在门口那有些紧张,踌躇了下迈进屋内,她低着头不言语,怕自己又说错话,惹娘生气。
她思忖了良久,小心翼翼问道:“娘还在生气么?”
口吻试探夹杂着小心,怕极了再次惹恼她娘。
姜婉微微一怔,示意她到旁边坐下道:“来,做娘旁边,娘不会和昭昭生气的。”
“真的么?我还以为,以为娘不喜欢我了。”她想到了前些天娘决绝离去的背影,心里还是有些芥蒂,声音泛着无尽的忧愁和委屈,让人听了心里难受。
她讨好似的,赶紧补了一句:“娘,我想好了,你虽然不愿告诉我原因,但如果我练符术会惹你生气,那我就不练了。”
是的,这个是她从前几日就决定好的。
保护太傅府的方式有很多种,她相信就算没有符师的力量,她也可以扭转太傅府的命运,最主要是娘不想她做得事情,她就不去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