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钻进了被子,在里头又滚了两下,然后抬起小脑袋说道:“妈妈,被子暖好了,你进来吧。”
“还不够,东东再躺十分钟。”
“好哒妈妈。”
“妈妈,十分钟过了吗?”
“还有一会儿,你闭上眼睛睡吧,妈妈到了时间也会睡的。”
小男孩点头,他是打算打算撑过十分钟的,但上下眼皮总是打架,最后完全合上了,小鼻子传出轻微的呼噜声。
田宁给他掖了被角,便忍不住用力掐了下自己额头,但依然无法压下头疼,疼痛还在加剧,头脑发沉。
她隐约知道,自己怕是病了,不与孩子们睡一个被窝,避免将好好好病气传给他们。
她又捶了下头,裹紧外衣下了炕,又拿了一块毯子,摸黑走向房门。
但在开门跨入厨房时,无意中碰倒什么,发出砰的一声响,在万籁寂静的深夜,这声音格外清晰。
好在炕上的三个孩子都没有被惊醒,田宁松了一口气,将另一只脚也迈入厨房,又小心地将东屋的门关上。
然后弯腰去摸刚刚被自己踢倒的东西,前头与西屋相连的房门却忽然打开,一束手电筒光照过来。
田宁头脑发沉,反应也比较慢,光束射来时,她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田宁你怎么了?”
男人走到她身边,搀住她的胳膊,另一只手覆上她的额头,立刻皱起了眉头:“你发烧了。”
她躲了下没躲开,睁开眼对上男人担忧的眼神,她扯了下嘴角:“没事,睡一觉烧就会退了。”
看到田宁的脸烧得通红,严柏心里很是懊悔,明明之前她的脸色就红得有些不大正常,自己却没有多想,还让她碰了凉水。
顾不得再忌讳什么,严柏俯身一把将她抱起:“我先抱你去炕上躺下,就去找林大夫拿药。”
双脚离地,田宁晕乎乎还有些没反应不过来,但听到他的话一下子清醒过来,抓住他的胳膊急切摇头道:“不要去炕上,我生了病不能东东他们一起睡,会把病气传给他们。”
严柏动作一顿,低头对上田宁因为急切而泛起水光的杏眸,其眼尾也是红的,艳若桃花,又澄澈无比。
严柏呼吸一滞,慢慢低头,怀中之人却浑然不知危险,水雾朦胧的杏眸半睁不睁地看着他。
呼吸在交织在一起,他闻到她身上特有的香气,让他心底的悸动越发难以压制,彼此的唇越来越近。
及至下方的红唇无意识地张口,喷薄出的热气让严柏一下子清醒过来,他迅速抬起头,又将田宁放到一张椅子上,用力地打了自己一耳光。
田宁被烧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忽然听到一声脆响,她努力睁开眼,看到身前的男人在她面前蹲下来,她又想起之前的事,伸手拽着他说道:“我不去炕上,我就在厨房椅子上躺一躺,明天睡醒了就没事了……”
“田宁,”严柏抓住她的手,“厨房不是睡觉的地方,你不去炕上,就去我的床上睡,你放心,我不会做什么。”
田宁就算头脑发沉也有基本的安全意识,那就是男人的话信不得。
只是她这会说话都有些艰难了,便干脆不费那力气,只摇头表示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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