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澜笑了笑，没纠结老头的吵架前史：“其实我来这，也只是和你谈谈心。”
她见过顾淮听课，知道他什么时候都在睡，但真正问他，他未必不知道之前讲了什么。
相反，他甚至可能比其他人记得更清。
这也就是为什么尽管顾淮进门就拼椅子睡觉，却没有人阻拦他的原因。
顾淮说：“师父来这里，是想问问如果我是你，我要怎么对付魔尊？”
微澜点头：“不瞒你说，正是如此。”
她又说：“大概是我也得了传承，他才会直接撤退，不和我正面相碰，可万一我不在，亦或是他不想再束缚于我，决定与我决战，我未必能打过他。”
“师尊，有一句话说得很好。”顾淮低声，“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此话怎讲？”
“师尊可知，在魔界，魔尊和圣女的关系非常好。”
微澜拧眉：“所以？”
要是顾淮出什么色、诱，亦或是乔装打扮的法子，微澜想，她一定要先揍顾淮一顿。
好的不学，天天学一些没正经的东西。
“我们可以通过圣女，得知魔尊真正的性格。只有推出他的性格，才能知道他接下来打算做什么，或者说接下来会有什么动作。”
办法是正经办法，就是实施起来有些难。
不知道为什么，微澜很不喜欢游无欢，后者眼见也不喜欢她。两个相看相厌的人，怎么可能会对彼此吐露真心话。
更何况，她们立场还不同。
“我觉得这个行不通。”微澜直接拒绝了顾淮的意见，“我没法和她好好说话，我也不想和她好好说话。”
一个横行修仙界的魔女，自己凭什么要和她做朋友？
“那就没其他的办法喽。”顾淮摊手，“目前最快的办法只有这一个，要是师尊你做不到，咱们就等着魔尊打上来，我们再和他一战就好。”
微澜更是眉头紧锁：“咱们青云宗周边都是小的村镇。”
在魔界打起来还好，要是在青云宗打起来，要伤害多少无辜百姓？
“可是师尊你也没办法和游无欢做朋友，从她的嘴里套话出来啊。”顾淮笑，“办法就这么几种，这个也不行，那个也不行。人总要勇敢点，想要十十美的办法，肯定是行不通的。”
微澜出门的时候很不快。
倒不是在和顾淮生气，而是她心里清楚，顾淮说的都是对的。
她这样瞻前顾后，根本不能成事。
走着走着，微澜无意间走到了听风楼。
这里是顾天一的住处。
她原本打算离开，听见里头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没忍住好奇心，微澜跃上房顶，使了个小法术，打开了下头的视野。
居然是游无欢？
她不是在掌门那里，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还有顾天一，他们两个为什么会搅合在一起？
游无欢并不知道上头有人正在看着她。
按道理来说，顾淮给他解开了掌门的束缚，只要她不做声，就没有人会知道她已经自由了。
可偏偏今日是月圆之夜。
月圆之夜是她发病的日子。她之前已经熬了两个月，每次都痛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