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来了那么一次,但时间挺长,结束之后也很累。
他很磨人,知道怎么让她舒服。
也知道怎么弄她会累。
躺在床上的贺水北缓了好久,要不是乱七八糟又短暂的梦,她可能得睡到明天早上。
公寓里面静悄悄的,房间床上也只有她一个人。
夜幕降临,窗外是灯火阑珊。
落地窗的窗帘没有拉,开了一点窗,夜风从窗户里钻进来。
一屋子的气息被吹淡。
贺水北摸到了一件T,套在了身上,轻轻地从房间里面走出去。
客厅里没有开灯,但能看到坐在地毯上抽烟的男人,指间的猩红忽明忽暗。
她伸手去开灯,但第一次来这里,她不知道开关在哪儿。
摸索的时候,听到客厅那边传来的声音,“别开灯。”
沈烨的声音,有点哑,不知道是纵情之后的餍足,还是抽了一支又一支的烟导致的。
她也没找到开关,便只能往沈烨那边走去。
客厅里面没什么别的东西,也不怕磕着。
南北通风的,客厅里的烟味也不是很浓。
安静的夜色里,听着男人低低地说了一句:“应该让你回去的。”
“失眠?”贺水北在他旁边坐下,借着外头的光亮,看到烟灰缸里已经被掐灭了七八个烟头。
“比失眠严重一点,会做噩梦。”
“比如?”
沈烨顿了顿,没有像刚才那样顺利地回答贺水北的问题。
没等到答案,她就自行想象,“枪林弹雨,残垣断壁?”
“有一次,我们顺手救了十多个妇女和儿童,把他们送到了安全区之后就去执行任务。等我们完成任务回去的时候,看到了他们的尸体。那个小孩儿前两天还跟我说,她马上就要生日了,她说她好久好久没过过生日。”
“还有……”
沈烨说了很多,并没有严格地按照时间顺序,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他说的时候,烟一支都没有停过。
但他也只是像一个旁观者一样地讲述,没有流露出太多的个人情绪来。
见过了太多的那样的事情,好像就会变得麻木,变得内心毫无波澜。
至于是不是真的麻木,那必然是不能的。
真要麻木了,就不会像现在这样。
他把最后一支烟掐灭在烟灰缸里,说:“医生说诱因可能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其实……要是开车的人是我,沈书墨那天就得死。”
或许他们都忘记了,沈烨是开过枪的,是执行过任务的。
“你想杀了他吗?”贺水北问他。
沈烨沉默了。
是想的吧,但仅存的理智让他没有下手。
在生出了这个念头之后,他很快就联系了心理医生,他觉得这个状态是不对的。
贺水北没有追问下去,而是说道:“你跟我一起出去旅游吧,周尤也去,人多,热闹点。反正走的不是热门线路,很偏的,有些时候连信号都不会有,你也就当放松一下。”
“小水,你怕吗?”他伸手去摸贺水北的手。
要说小心翼翼的那个人,不是贺水北。
是沈烨。
从刚才他们两那个的时候就开始挺小心的,现在更是。
小心的触碰,小心的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