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苏心爱好戏受惊一般,脸色瞬间惨白,又抬手虚弱的捂住自己的心口,仿佛是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一样,还是身后的彩玉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她快要倒下的身体,才使她没有摔倒。
苏沐婉好笑的看着苏心爱不留痕迹的落井下石,面上却是惊骇:“王爷,本宫从来没有这样吩咐过彩蝶啊!况且王爷书房的东西,就算我拿了又有什么用啊!”
上官昱面露严肃,手指以上至下的抚弄着大拇指上的玉石扳指,他的目光平静,对在场所有人的辩驳恍若未闻。
苏沐婉见上官昱不做声,脑海里又突兀浮现了那日被他从背后抱住的画面,上官昱不是口口声声的说了他其实心若明镜,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的吗?
而且他现在的神色,分明也是对这件事早有耳闻,可他偏偏不作任何反应,是不是说明了,他又在故意考验自己?想要测试自己是否有足够的能力站在他的身边,能与他匹敌?
呵,好一个心里在意,若是这样的在意,她宁可不要。
苏沐婉收敛了自己万浪翻滚的思绪,又攥紧了手心才慢慢道:“王爷,妾身一回到院子就觉得身子乏累,也是早早的洗漱上床睡觉了,又怎么会吩咐彩蝶做这些事情?”
上官昱闻言对上苏沐婉的眸子,又慢慢扩散至她的脸,果然看到她已然洗尽铅华,就连身上也是今日晚宴穿着的衣服,可见她没有撒谎,果然是被人从睡梦中叫醒,然后急急的赶了过来。
反观站在她身旁的苏心爱,无论是脸上精致的妆容,还是她带着熏香的服饰,处处都在表明她的用心,也表明了她是有备而来。
由此一来,倒也可以看出在苏心爱心里面,他也是一个可以随便糊弄的人,上官昱想到这儿,眸光也染上了一丝阴沉,只不过他刚刚和苏丞相做了交易,在羽翼未丰之前,暂时还不能动苏心爱。
苏心爱看到上官昱沉默了,还以为已经坐实了苏沐婉的罪名,心里更加得意了,连忙使了一个眼色给跪在地上的彩蝶,彩蝶立刻会意,愈发卖力的开始喊冤和求饶。
“娘娘!您不能不管奴婢啊!奴婢从小就跟在您的身边服侍你!”
“姐姐,你就快点告诉王爷你的目的吧!否则彩蝶就要蒙冤了!”苏心爱也在一旁假惺惺的劝到,语气真挚,仿佛若是苏沐婉不施救的话就真的是十恶不赦一样。
就在这时,银环突然推门喘着大气的冲了进来,她先是隐晦的给苏沐婉使了一个眼色,才将手里的香炉举过头顶,又恭敬的跪在上官昱的面前。
“王爷!奴婢有重要得事情要禀报!”
“哦?你是何人?又有什么要事?”上官昱终于舍得开尊口,淡淡的问道。
“奴婢是东苑负责扫洒的粗使丫鬟银环,今日奴婢看见彩蝶鬼鬼祟祟的溜进娘娘的房间,大约一刻钟之后才出来,而她出来的时候,脸色也变得苍白了。”
银环慢慢开口,眼神笃定,语气清晰。
彩蝶一听,立马就像被人踩脚一样大声的否认:“你血口喷人!我根本就没有鬼鬼祟祟的去王妃的房间,而且你说你是东苑的,我又怎么会从来没有见过你!”
银环却是不管彩蝶的反驳,磕了一个头之后,又继续大声的解释:“起初奴婢也是怀疑,只是见到今夜出了事,奴婢才联想到彩蝶奇怪的举动,等奴婢一看,果然在里面发现了这个奇怪的香炉,香炉里面分明是被人加了迷药。”
“你胡说!”彩蝶惊愕的瞪大自己的眼睛,怎么也没有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也没有想过会平白跳出一个银环来指责她。
“难怪本宫一进门就觉得困意来袭,原来……”苏沐婉也适时的开口,话说到一半又巧妙的顿住了。
跪在地上的彩蝶闻言脸色都变了,可她想了很久,愣是想不出可以为自己辩解的言语,她只能望着苏心爱的方向,希望能从她哪儿得到指使,可是见到苏心爱别过脸,躲开了她的目光的时候,她才彻底的明白了,也变得绝望了。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上官昱淡淡开口,严厉的眼神毫不犹豫的扫射到彩蝶的身上。
彩蝶又想起了苏心爱的话,尤其是现在有了银环的证据,她无论说什么都不能翻身了,只好认命的开口。
“是奴婢胆大妄为了,王爷,奴婢的爹在外欠下了一笔赌债,有人就找到了奴婢,说只要奴婢能将王爷的公文偷出去,就会替奴婢解决这笔赌债,奴婢才会一时鬼迷心窍,做出了错事……”
苏沐婉没料到彩蝶会这么干脆利落的承认下来,可一想到沈云和苏心爱背后的手段,她很快又了然了。
能让一个人如此听话的,必定是她们抓住了彩蝶最重要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