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远露出骄傲脸。
种建中“一定都是在京兆府时从师长那里学来的吧!”
明远顿时有要吐血的感觉。
种建中开过玩笑,低头将明远的建议从头至尾想了一遍,终于还是没忍住,问“小远,如果我引荐你与曾公认识,你愿不愿意,帮我向曾公解释一番?”
与此同时,明远也听见了1127的声音。
“亲爱的宿主,您如果需要,可以考虑使用‘以理服人’道具卡,到时您可以毫不费力地将您的观点传达给对方,令对方印象深刻,并迅速说服对方。”
明远这回不是“舌战群儒”卡啦?
他略一沉吟“不必了。”
种建中失望!
1127好失望!
明远拒绝,主要是因为他不想出面,在师兄的上司面前出风头,这样对种建中的前途会有影响。
再说了,军器监的机构改革,这关他什么事?
他又不能投资军器监。
要是真的让民间资本渗透进了军器监这种机构,且看那大宋官家睡得着睡不着。
种建中是个聪明人,只稍许失望了片刻,便也想通了明远的心意,当下暗暗感激,表面上却不再多说,又问明远“你今日说要带我去一个有趣的所在。是哪里?”
明远仰头看了看天色“时辰差不多了,我们出发吧!”
“今天天气不错,许是路上能偶遇哪位朋友也说不定呢!”
待到了地头,种建中才恍然大悟“原来是瓦子。”
明远将种建中带来了汴京城中数一数二的瓦舍桑家瓦子。
在明远看来,汴京城中的瓦舍,就是城市中一座巨大的娱乐中心,而且不论寒暑,终日热闹。若是逢上节庆,那更是人山人海,什么“举袂成云,挥汗如雨”,都是小意思。
刚到瓦舍周边,就已经能感受到这里的热烈氛围。小商铺和小食肆家家开张,不时有外卖小哥在人群中穿梭来去,将热腾腾的小吃送到在瓦舍里观看各种节目的观众手中。
明远与种建中并肩,路过一座挂着“解”字招牌的铺子,只瞥了一眼,就见到里面悬着写有“决疑、看命、神课”的招幌,一个留着花白胡子,梳着道髻的老年人,正目瞪口呆地盯着明远看。
这副皮囊太好看,走在街上容易被人围观,在汴京也是一样。
明远只微微一笑,便别过脸。
却听一个清朗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远之兄!怎么今日有空闲,到这桑家瓦子来?”
明远一听便露出喜色,而种建中则皱起了眉。
师兄弟两人同时转身,向声音来处拱手行礼“元长兄。”
来人长身玉立,着一身绸衫,面容俊美,眼神锋锐,望着明远与种建中,面上露出温煦的笑意。不是别个,正是蔡京。
“元长兄今日好兴致,来逛这瓦子。”明远笑眯眯地说,“对了,怎么不见元展兄?”
蔡京“嗐”了一声,道“舍弟新婚燕尔,自然是没有愚兄这份闲工夫的。”
蔡卞前日里刚刚小登科,如今正是小意温柔的时候。蔡京便成了孤家寡人,独自一人出来逛,信步走到了这桑家瓦子。
“对了,舍弟婚礼那日,二位的厚礼还未当面谢过。”
蔡京礼数周全地慢慢一揖下去。
“愚兄这里代为谢过,等过了这一阵子,愚兄必定要他亲自登门相谢。”
明远也回礼“好说,好说!”
种建中却并不知道明远到底给蔡卞的喜宴送去了什么“厚礼”,只是听起来应该很贵重。
他眼看着明远这样认真地结交蔡京,忍不住暗自对眼前人横挑鼻子竖挑眼起来——原来,小远说的“偶遇”,就是这家伙呀!
明远对种建中的心思一无所察,只管邀请蔡京“元长兄如果空闲,不妨与我们师兄弟一起逛逛这桑家瓦子吧!听闻今日桑家瓦子的勾栏里有平蓉与郝眉的‘般杂剧’,还有崔飞白讲史。”
蔡京却对此有点不以为然他今日穿得光鲜亮丽,不大想与那么多汴京百姓挤着一起看杂剧。
“听闻平郝两人都是杂剧的高手,崔飞白也是讲史的大家。今日勾栏那边,人会很多吧!”
明远却微笑“这倒是无妨,我已经使管家去订了一个不错的閤子。恐怕还嫌太空旷,正好与元长兄一起。”
蔡京闻言非常吃惊“在桑家瓦子的勾栏里预订了閤子?”
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不过,听闻桑家瓦子是汴京城中十大瓦舍之一,无论风雨寒暑,勾栏里都是爆满的。
要在这里订下一个位置,得花上不少钱钞吧!
这样想着,明远一行人到了勾栏跟前,有在瓦子里跑腿的小伙计沿着事先留好的一条道路,越过拥挤的人群,走上一行石阶,直接进入一个用竹栅栏围起,里面放置了桌椅茶几的区域里,请他们几人坐下。
这个区域坐落在高处一座平台上,视野极佳,不受他人干扰。桌椅茶几上还事先准备了汤茶药和各色点心。
明远看了这写事先准备,和周围的环境,点了点头,表示满意。
“史尚的准备工作做得不错。”
然而种建中却望着这小小区域里摆着的三张座椅,皱起眉,看看明远,又看了看蔡京。
蔡京对种建中这样的“武人”并不感冒,但是在对方带有压迫的目光注视之下,本能地挪了挪身体,流露出少许如坐针毡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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