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怎么知道,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等等下。”
但见一个身着吐谷浑服侍的男人站起身来,拦住柳元贞,道:“柳少监,咱们吐谷浑的盐那可是跟你们朝廷签订的契约啊!”
柳元贞斜目一瞥,道:“要是没有我大唐的相助,你们吐谷浑只怕早就被吐蕃给消灭了,这些年你们也从我们这里赚取不少钱,如今我们这边遇到一些麻烦,你们难道就不能谅解一下么?”
那人听得呆愣不语,如今吐谷浑都在大唐军队的保护当中,他可不敢大唐横呀!
柳元贞说完就离开,在他们这些人看来,这些只是商人,掀不起什么风浪的,简单来说,就是耍你又怎样,不服,你咬我呀!
兀可烈等人还真就想咬上几口,太欺负人了。
依固拍着桌子起身咆哮道:“狗娘养的,他们真是欺人太甚,既然朝廷如此不守信约,那咱们也甭理会朝廷,咱们自己干吧。”
兀可烈也是阴沉着脸,强忍着怒气,道:“你先别着急,咱们再想想办法,不管怎样,总得将这些货物给卖出去,不然的话,咱们整个西北地区身家性命都得赔在这里。”
依固道:“老哥,你没有听见那姓柳的说的话,朝廷明显是要毁约。”
兀可烈道:“但他只是一个官员,不管怎么样,我们要得到陛下的亲口答复。”
卡斯米道:“但是据说陛下身在洛阳,不在长安。”
兀可烈微微皱眉,道:“这样,我去北巷一趟,你们去找阿史那将军和契苾何力将军,让他们来为我们做主。”
当日,兀可烈就跑去北巷找到桑木。
“桑木老哥,怎么会这样啊!”
兀可烈一见到桑木,二话不说,直接开哭,因为这真是要命啊!
桑木叹道:“兄弟,非我不想帮你们,但你是不知道,如今我北巷自身都难保,我真是爱莫能助啊。”
“韩小哥呢?”
兀可烈激动道。
桑木道:“恩公他回家守孝去了,至今还未回来。”
兀可烈道:“那你赶紧将他叫回来呀!”
桑木苦笑道:“这得由陛下做主啊。”
“哎呦!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啊!”
兀可烈急得眼泪又出来了。
桑木也只能好生安慰着,他只是一个管理者,他能有什么办法,这么多货物,他也吃不下啊。
兀可烈见韩艺没有留下什么锦囊妙计,也只能失望的离开。
他刚刚离开,后屋里面就走出一人来,正是伍文轩。
“桑木大哥,你方才不是问我为何而来吗?我便是为此事而来的。”
伍文轩道。
桑木一愣,道:“那你怎么不早说。”
伍文轩笑道:“我可不是来帮他们的,我是来帮我们自己的。”
桑木道:“什么意思?”
伍文轩先是看了看门外,确定没人之后,才道:“恩公已经得知这边的情况,恩公认为此时金行是岌岌可危,如果兀可烈等人逼着朝廷买下这一批货,那么到时李义府极有可能会选择从金行贷款,这咱们能不贷么?可咱们金行的钱可都是百姓的钱,如果李义府将钱给贷走,然后放出消息来,百姓肯定会来咱们金行取钱,如此一来,金行可能会面临关门,而李义府也就不用还这一笔钱。”
桑木听得惊出一身冷汗来,完全没有想到这里面还藏着杀招,要真是这样,金行就彻底玩完,北巷都完了,道:“那恩公可有应对之策。”
伍文轩笑道:“东主的办法就是咱们先将一些负面消息散发出去,让百姓都将钱给取走,到时朝廷来借钱,咱们纵使想借也没有钱借。”
桑木连连点头道:“幸亏你来了,否则的话,那我真是无颜去见恩公。”
伍文轩笑道:“非我聪明,乃是东主他神机妙算。”
司空府。
“司空,这可不行呀!这事都是朝廷定下的,如今人家带着货来了,朝廷却不买,而且这一次的贸易,对于整个西北而言都至关重要,倘若朝廷不遵守承诺,西北一定大乱,到那时候朝廷在西北建设起来的一切,都将灰飞烟灭,而且朝廷肯定更要出兵,光军费的支出,也决计比这钱要多得多啊!”
契苾何力和阿史那弥射得知此事之后,立刻赶来李绩这里。
他们本就是那边的人,如今他们身在唐朝为官,那他们当然希望统一,别在分裂了,他们也不想跟自己的族人开战,依固那边已经放出狠话,朝廷如果不遵守承诺,那咱们就是死路一条。言下之意,就只有造反,将旧账全部毁掉,重新来过。
李绩道:“可这事一直都是李义府他们在做,老夫。”
契苾何力太了解李绩的性格,老狐狸一只,要跟他打太极,他会打死你的,直接蹦了起来,指着李绩道:“司空,都这时候,你还打算躲着么?那行,你就躲着吧,如果到时出了什么事,我绝不会管,你自己去收拾吧。”
阿史那弥射冷冷笑道:“如果这事没有弄好,你李绩便是我大唐千古罪人。”
说完,二人便起身,往外面走去,他们两个在军中的威望可是非常高的,平时他们还尊重李绩,可是都已经到这时候了,还什么尊重,这事要不解决,那将会出大乱子,到时还得他们出面,他们这回又没有帮上忙,他们有何面目去西北面对他们族人,压根也不会搭理他们。
李绩顿时有些慌,赶紧喊道:“二位将军这是作甚,我何时说不管了。行行行,我去找李义府问问,你们去好生安抚那些商人,让他们别急,朝廷一会信守承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