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阳郡虽只是一方郡城,但因幅员辽阔,更是作为三皇子的唯一封地,一直是梁国数一数二的繁盛之地。
离开丰城三日后,白玉棠二人马车终于途径了此地。
日落之后,河阳郡反而重新焕发了生机,道路两侧是名伶笙歌起舞,曲萧和鸣,数不尽的夜市铺陈在道路两侧,连空气中都带着胭脂香气。
朱寰安驾着马车,白玉棠则是在车厢里探出一双眼,瞧着这远比尚城还要繁华许多的城池。
“河阳郡不愧是梁国最出门的风月之地。”
马车很快停靠在一处客栈边上,白玉棠从车厢中走出,红灯笼挂在头顶,微弱的光芒映照玄袍,折射在柔顺的发梢间。
向前看去,朱寰安已经走入客栈,与前台掌柜开始讨价还价了。
有朱寰安在,白玉棠已经渐渐习惯这些小事不用自己来操心。
回头将‘灼’的缰绳卸下,脱离马车的红驹顿时舒畅的啼鸣一声,拿着硕大的脑袋轻轻蹭起了白玉棠,逗得白玉棠直发笑。
啪!
正巧走出的朱寰安立马一个大比兜甩在了马脸上:“干嘛呢,蹭来蹭去的。”
白玉棠见状,偏头不解的问道:“朱寰安,你怎的总和自己马儿较劲?”
“嚯,它可比你还机灵。”
说完,朱寰安指了指客栈,推着白玉棠走去:“到你付账了,老板。”
白玉棠白了一眼,不知道为什么朱寰安自从答应下和自己结伴找红寿海棠后,总是一口一个老板的叫自己,尤其是当要付账的时候。
“嘿,二位客观里边请!”
店小二将白玉棠等人领入上座,此处客栈虽处河阳城一角,却能恰恰看到城外奔腾而过的河流,夜色朦胧,听涛而饮,快哉快哉。
“想吃些什么?”朱寰安问道。
白玉棠耸耸肩:“随便吃些吧,待会还有正事。”
“吃可不能随随便便,好不容易赶路歇息一脚,再说了又不是在下付钱。”
说着,朱寰安便拿过小二的纸笔勾勾画画,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白玉棠五指点了点桌子,侧过身看着窗外的江景,随口道:“我倒是无妨,只不过某人点多了不能浪费,吃不完的话我可不付账。”
朱寰安哈哈一笑,将纸塞回店小二手里:
“那你可操错心了!”
“小二,除了这些,再加好酒两坛!”
“小二??”
被朱寰安贴脸看,这小二才终于反应了过来,将视线从白玉堂的侧颜移开,慌忙点头哈腰道:“是,是,小人这就去。”
看着店小二落荒而逃,朱寰安这才摸着胡茬缓缓坐下。
“有什么好看的,真搞不明白。”
闻言白玉堂耳朵微动,转过头打量起朱寰安来,好像到目前为止,除了自己的父皇和宫里的几个太监,就只有这朱寰安对自己的外貌好似并不感兴趣。
见白玉棠看过来,朱寰安靠着椅背,挑眉道:
“怎么,觉得朱某没有眼光?”
白玉棠摇了摇头,拱手道:“岂敢呢,毕竟朱兄器宇轩昂,自然眼光高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