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里安静得过分,除了他们发出的声音似乎就没有别的声音了。
纷杂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莫名拉出了恐怖音效。
一路上的气氛过于沉闷,王婧婧夹在两个大神中间,旁边还站着一个若无其事的许知白,她亚历山大。
企图说点什么缓解这种恐惧:“L、Lucky,你是第一个发现公爵夫妇遇难的吗?”
问话的思路很清晰。
Lucky:“不是。”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王婧婧觉得她现在的声音和之前在餐厅时有些不一样,刚才明明是清脆的女孩声调,现在却变得有些沙哑。
她皱着眉,试图引导她多说两句:“那是谁第一个发现的?那人还在城堡里吗?”
“少爷。”
她的回答依然只有两个字。
这个回答让众人又是一阵沉默。
他们想起那个诡异的小少爷,只在昨晚的晚餐时见过一面,之后再也没见过。
甚至都没有陪他们吃完晚餐。
“可以见见你们少爷吗?”问话的是许知白。
她肯开口,王婧婧立刻把靠近Lucky的位置让出来。
Lucky停顿两秒:“现在不能。”
“那什么时候能?”
“少爷想见你的时候,自然会召见。”
这是什么意思?
他们特地来查他父母遇难的案子,结果他本人这么不配合吗?
穿过走廊后,视线豁然开朗,阳光大片大片地倾泻进来,驱散了走廊里的阴暗和恐惧。
外面似乎是一个小花园,有一个人影在花园里穿梭。
许知白微微眯眼,刚在阴暗的走廊里走了半天,这会儿很不适应灿烂的阳光,下意识就想往阴暗的地方躲去。
她皱眉拧散这种奇怪的心理,定睛一看,果然是那个穿着白大褂的池医生。
他面前是一小块白玫瑰花圃,他提着水壶温柔地给玫瑰花浇水,银质的水壶拿在他手里显得精致漂亮。
眼前的某朵花吸引了他的视线,他俯身过去,垂眸细心察看花枝。
就是在这时,察觉到了许知白的视线。
他侧头看了过去。
金色朝阳像是给他的白大褂渡了一层金边,勾勒出纤长的身形,鬓角碎发被清风卷着脸颊,绯色的唇绷成一条之直线。
眉眼紧拧着,浑身散发着冷硬的戾气。
许知白手指蜷了一下,莫名想起昨晚把他压在身下的触感。
看上去森冷诡异的青年,脖颈的皮肤柔软细腻,双手有劲儿却不会过分生硬,总之很软乎。
连头发都是软乎乎的。
手上似乎还残留着那份柔软。
许知白一个走神,没看到眼前的台阶,磕到木质台阶上,踉跄了一下。
好在她的动静不算大,被众人杂乱的脚步声盖过,没引起什么关注,只有走在她后面的王婧婧看了过来,扶了她一把。
“没事吧?”
“没……”
她目光飘忽了一下,然后发现那个罪魁祸首趁着没人注意到他笑开了。
刚才胡乱飘散的冷峻气息就像是被阳光蒸发的露水,消失无形。
他站直了身子,伸手折下那枝引起他注意的白玫瑰,拿在手里仔细察看。
纤细的花枝一折就断。
许知白耳边似乎听到了花枝折断的轻响,她想起那个变成玫瑰花的梦,忽然觉得腰有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