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这是我爸的房子,我说卖给谁就卖给谁,等我女儿回来肯定卖给你。”
黎正德打包票的声音响亮极了,还带着几分让黎漫漫无法理解的谄媚。
不管多少次,她都无法想象这种语气是从自己父亲嘴里说出来的。
她稳了稳心神走进屋子。
爷爷走后,家里的一切她都没动过,家具一应和爷爷在时一样,可常年不住人,即使有人帮忙打扫,也显得冷清和破败。
黎漫漫进门就看到坐在上首,爷爷经常坐的位置,一个三十左右的男人满脸不耐烦的听黎正德说话。
这个男人他有印象,那年她十岁,一个和男人长得很相似的中年男人来求他爷爷救他儿子,那时候爷爷早就已经不再给人治病。
把人赶走后,她才从爷爷口中知道这一家子都干过什么。
这一家子姓童,爷爷年轻的时候给童家媳妇治病,治好后,童家却不愿意给钱,反而栽赃爷爷谋财害命封建迷信。
那时正是严打,一群人跑去爷爷家打砸,等爷爷从山上回来只看到了倒在血泊中一尸两命的奶奶和趴在奶奶身边昏迷的爸爸。
爷爷认为是自己给人治病害死了奶奶和那个未出生的孩子,从此不再行医。
那个中年男人是童家的大儿子,他儿子车祸双腿残疾无法治愈,想起了当初被称为神医的爷爷,竟然厚着脸皮跑来找爷爷治病。
爷爷把他赶走的时候也没有揪着当年他们家害死奶奶的事情,而是借口自己多年不给人治病手生治不了,没想到他怀恨在心,竟然带着一帮人来砸店。
只是那时已经不是爷爷年轻的时候,这帮闹事的人很快就被警察抓走了。
看着童姓男子被抓走,爷爷一把年纪捂着脸蹲在店门大哭,那一串串的泪水透过老人干枯瘦弱的手指缝留下,给当时年幼的黎漫漫留下了永远无法磨灭的记忆。
而面前这个男人重新唤醒了黎漫漫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