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杯的水喂进去,瞧着是好了些,但额头的温度更烫了。
喉咙里咕哝不清的似乎喊着什么,眉头拧得简直要烙下印子。
“他咋样?说的是什么?”李秀芹进来,听了半天也没听出秦战北从牙缝里喊出的那几个模糊不清的字音是什么,旁边的许如娇却听懂了,秦战北嘴里喊的是一个女人的名字。
这个女人是他的生母,却也没来得及见到秦战北一眼。生产的前几天,被现在的秦夫人挺着大肚子鹊巢鸠占,不久后便被安上了莫须有的“精神疾病”送去外地治疗,再后来就没有人知道她的消息了。
上辈子秦战北找了她许久,最终找到的是一个墓碑,上面吝啬的连一张照片也没有,只写着那个平凡而渴望一世安稳的女人名字。
原来,他这么早就开始寻找了吗?
许如娇把杯子里剩下的温开水都喂给了秦战北,还好心的帮他擦了擦嘴角沾到的水迹。
许广施终于回来了,手上拿着一个小纸包,打开里头是两粒大白药片,村里人头疼脑热发烧感冒都吃这个:“你姥家没有,我又跑村长家找到,快给他吃了。”和许如娇一起把两片白药片儿给他喂了进去。
这家伙吃了药倒是消停不少,牙齿也不再咬得那么紧。
许广施给他换了干净衣裳,又用热水给擦了身子,许如娇去倒水回来道:“爸妈,你们去休息吧,我看着他。”
许如娇几乎一宿没睡,一直守着秦战北。
夜里试了几次他额头的温服,感觉是降了些,再一次喂了点温水,许如娇刚要转身,忽然手腕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捉住。
就着晦暗的月光,秦战北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盯着她:“我记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