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人平日里不赌不抽,但唯独偏好女色。只要被他看上的姑娘,他都会想尽办法弄到手,而且是两厢情愿,从不用强。
他是打心底的喜欢玫玫小姐,用他的混账话说是“见色起意的一见钟情”,对于他这种人,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所以,他所心心念念的也是他势在必得的,芝麻街只是个附带品而已。
不过,那个令人讨厌的服务员必须得死,敢拿枪指着老子,哼!
宋子瑜去了私人房间,一对温香暖玉已经换好了衣服……
一个小时后,一辆黑色布加迪停在洣脂酒吧门口,一位穿着偏于休闲风格的瘦高男人走了下来,他立在酒吧门前,踌躇了一阵,还是敲了敲门。
大门打开,里面的人亭亭玉立,清丽消瘦,再看已是心酸不已。
来人正是深蓝的二公子,秦俊清。
“惠惠,你瘦了。”这个温尔儒雅的男人声音如春水濡田般温柔,眼睛如同装满了星月。
见到眼前人,芸惠子一下子就流泪了,她身体前倾,想一下子扑进这个人的怀里,但是她还是没能迈出这一步。
芸惠子很快抹去眼泪,拉着秦俊清的胳膊进了酒吧。二楼的雅间檀香萦绕,一把古琴静卧在清辉月色中,琴尾两行鎏金字,道不尽过往情殇。
“西风多少恨,吹不散眉弯。”
两人就这么安静地坐着。
“这么些年,你……”芸惠子转过头刚好看到秦俊清在静静地看着她,“你看什么呢?”芸惠子笑着。
“额,没有,没有。”
芸惠子撩动着头发,她冰雪聪明,又怎能猜不透秦俊清的心思。
“最近还好吗?你是不是和那个人快要结婚了。”两只手放在沙发的扶手处,相距不足10公分,却似隔着天涯海角,而没有勇气握在一起。
“啊,没有!”秦俊清的答案很干脆,他偷偷用余光看了一下芸惠子,然后低下了头,“其实自你走后,我选择了进入公司底层锻炼,一个人随远洋巨轮在海上漂泊了两年多,所谓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渐渐随风而逝。”
秦俊清突然捂住了脸,去掩盖浸满泪花的双眼,然后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压抑几年的感情积蓄如同找到了宣泄口,这个男人一时间泣不成声,“惠惠,我对不起你。”
其实当初是秦俊清的母亲不同意他们两个在一起,他母亲是共和国忠烈之后,祖父曾被J国的入侵者残害,所以他母亲听说芸惠子有一半J国血缘时,就死死不同意这门亲事。
终于在他们决定订婚的时候,矛盾激发,秦俊清的母亲以死相逼,让秦俊清和一位高官的女儿订婚,不准芸惠子踏入秦家的半步。
伤心欲绝的芸惠子被母亲带回了J国,而秦俊清也在一怒之下选择了离家出走,在一艘远洋渡轮上干起了水手。兴许是他听说了芸惠子去了大洋彼岸,所以才选择没日没夜的漂泊,望祁还能相遇。
后来芸惠子回到共和国,几经周折打听到了秦俊清的消息,不过他已经不叫秦俊清了,而是改名为秦屿云。她没有去打扰他的生活,只是每天在这个小酒吧里弹着思君念君不见君的曲子。
其实,她一直以为,她走后,秦俊清就和那个女孩结婚了。
就像一直以来,秦俊清以为她也已经嫁为人妇了。
直到芸惠子万般无奈下试着拨通了那个号码。
当她发现这个男人哭的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的时候,她才彻底明白原来一颗心可以一直爱的很久很久。
她也泪眼婆娑,紧紧抱住了眼前的这个人,生怕下一秒他就会突然消失不见。
屋外走廊,阿珵像是一位历经漫漫红尘的扫地僧,笑容欣慰,悄悄关紧了门,熄灭了走廊里的灯。
后院偏房,宁安坐在院子里的凉亭下,抬头望着天幕之外的那轮毛毛的圆月,心绪万千。
他知道今天之事是绝不会善后的,可能等不到天亮这里就会被宋子瑜的人包围。如果不考虑其他人,他还是有办法脱身的,但如果宋子瑜的人找不见他,必然会把怒火撒在洣脂身上。
还有玫玫小姐,她还能躲过几次?
宁安起身,平躺在一条吊索上,头枕双臂,随口念道:“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
忽然,“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
宁安侧目,阿珵立于明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