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厨,本来就是受牵连的。
“对!对!对!”
王元栩越说越激动,简直恨不得现在就冲去思源堂找人询问。
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硬是逼着自己看向那具被剖开的尸体,看得头皮微微发麻,才轻咳一声道:“待会,我便派人去询问火灾前一天到过思源堂的人的名单。
如今,死者的真实死因找出来了,不知道傅娘子可能帮我们找到更多可以证明这具尸体的身份的线索。”
这也是困扰他的一大难题啊!
傅时瑾道:“这具尸体被烧毁得太严重了,除了年龄和身高,很难再找出其他可以证明他身份的线索。”
王元栩一怔,“身高?”
被烧死的尸体都会缩水蜷曲,因此,他压根没想过能测出死者的真实身高。
“对,”傅时瑾点了点头,朝一旁的宝珠伸手道:“宝珠,给我卷尺。”
宝珠自进来后,便一直谨遵傅时瑾的嘱咐,验尸开始后绝不看那具尸体一眼,只管给自家娘子递工具。
因此,她心态还算稳定,立刻从那堆工具里找出卷尺递给了傅时瑾。
傅时瑾拿着卷尺,走到了尸体左侧,一边测量死者左手臂的长度,一边道:“人体遇热,会因为脱水而蜷缩起来,但骨头的长度是不会变的。
通过测量骨头的长度,就能推算出死者的大致身高。”
这个解释起来就复杂了,涉及到骨骼推算身高的回归方程式,而且她说了他们也不会懂。
傅时瑾干脆也不解释,自己默默计算了一番后,道:“死者身高约为五尺五寸(一米七)。”
王元栩闻言,脸色顿时变得有些怪异起来。
那年轻衙役这时候也终于缓过神来了,猛地看向王元栩,道:“王少尹,死者是个男子,十七到十九岁,身高约为五尺五寸,又在思源堂后厨发生火灾前一天去过那里的,不就是……不就是平津侯府的三郎君么!
前几天,平津侯夫人来过咱们府衙,想辨认这具尸体是不是他们家三郎君,但她说她家三郎是在火灾发生前一天去思源堂的,那具尸体绝不是他们三郎,便转身离开了,连停尸房都没进!”
这件事,傅时瑾也听说过,不禁看向那衙役,道:“平津侯夫人能确定那三郎君在火灾发生前一天去过思源堂,定然是因为有人亲眼看到了,那她可有说,有没有人亲眼看到那三郎君那天从思源堂出来?”
那衙役激动地摇了摇头,只觉得整个人仿佛被打通了任督二脉,先前很多谜团,一下子都想通了!
“没有!没有人亲眼看到过平津侯府的三郎君从思源堂出来!
据平津侯夫人身边的侍婢说,他们郎君在思源堂发生火灾前一天一大早就出门了,说约了人在思源堂见面。
当时,他们郎君身边是带了小厮的,因此,平津侯夫人才会确定,那三郎君那天去了思源堂。
然而,那三郎君进了思源堂后,便把身边的小厮赶了出去,还神秘兮兮地说,他佳人有约,不能留着他们在身边当搅屎棍。
因为那三郎君平日里就风流得很,他的小厮只以为自家郎君又约了哪家青楼的娘子作伴,便也没有多想,依言离开了。
等他们回到思源堂的时候,他们郎君的厢房里已是没人了。
他们问店里的伙计他们郎君可是已经走了,但……那些伙计都说,方才后院有一棵树着了火,他们都赶去灭火了,没有留意那三郎君有没有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