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才想与她有缘!
钟世仁身子僵了僵,语气更不好了,道:“上一回在东宫,傅娘子是得了太后娘娘的允许查案,这一回的案子,与傅娘子毫无干系,乃是我们大理寺的公务,还望傅娘子站在一边,别给我们添麻烦才是。”
说着,他铁青着一张脸,没再看傅时瑾和韩临一眼,带着手下的人大步往前走去。
这明摆着是不让他们插手这件事了。
但韩临又岂是那般听话之人,眼神晦暗不明地看了钟世仁一眼,便带着傅时瑾也走上前去。
钟世仁哪里察觉不到他们的举动,心里虽然恼恨,但他虽然讨厌麻烦,害怕惹事上身,但到底身在朝堂中,又岂是真的什么都不懂的傻白甜一个?
这回出事的人是兵部尚书吕奇安,那可是出了名的太子党!圣上这些年虽然沉迷于追求长生不老之术,但他的身子却是跟他的追求大相径庭,亏损是一年比一年严重,很多朝堂大事,也便落入了太子手中。
因此这些年,朝堂上多了不少太子一手提携上来的重臣,这吕奇安便是其中一个。
也幸好太子是个会做的,便是手中有再多权力,底下有再多人追随,他也是完不敢越过自己的父皇半步,态度十分谦恭和顺,那些他一手提拔上来的重臣,明面上看也是只认圣上一个主子,在大事上不偏不倚,甚至有时候太子做错了事,他们还会带头弹劾。
若不是如此,疑心病越来越重的圣上又岂能容得下太子?
但这丝毫不妨碍,太子这些年的得势成了圣上心中的一根刺,平时没发生什么事便算了,若是有朝一日,太子一手提携上来的这些臣子出了什么事,不用旁人说什么,圣上自是会暗暗把这一笔账记在太子头上。
这韩将军跟太子可是表兄弟,这吕奇安突然出事死了,他不在意才怪呢。
偏偏这韩将军如今虽然没了兵权,但那身份地位也不是他可以轻易甩脸子的,钟世仁便是恼恨他们多管闲事,却也不好说什么,只暗哼一声,在心里骂一句不过是只没了爪牙的老虎,便嘱咐随行的仵作去检查一下吕尚书的尸体。
傅时瑾一边暗暗地观察那吕尚书的尸体,一边环顾了围绕在吕尚书周围的人一眼。
与案件无关的人,早已是被大理寺的差役赶到一边去了,现在留下来的人,都是跟这个案子密切相关的。
却见围在吕尚书身旁的,看起来都是随着他一同夜游的仆从,其中还有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此时正被身旁的侍婢扶着,捂着唇哭得甚是凄凉。
这小娘子看起来不过十几岁的模样,跟已然大腹便便明显年岁不低的死者比起来,说不出的违和。
傅时瑾嘴角不禁扯了扯,看来这吕尚书多少有着男人的劣根性,此番是携美出游啊。
除了这小娘子外,其余人都是一副仆从打扮,粗粗一看,大约有七八个。
其中,有四个仆从都是浑身湿漉漉一副落水鬼的模样,显然是方才下去救人弄湿的。
其中两个皆是二十岁上下的男仆,另外两个,则有点出乎傅时瑾所料,一个是三四十岁身材有些臃肿的妇人,一个则是十几岁的年轻侍婢。
却见他们四人皆是一副无尽悲伤的模样,眼圈儿都红了,其中一个男仆更是直接跪倒在地上嚎啕大哭,活像死的是他亲爹似的。
突然,那妇人暗暗地瞪了身旁的年轻侍婢一眼,轻声道:“柳叶,我知晓郎主在你心里非同一般,但你这几天不是来了月信么!女子来月信时身子本就寒弱,你如今又湿了身,回去只怕要落下病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