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无风就这么看着她，洛姜只觉得一股莫大的压力从自己头顶压下来，低着头不敢再看他。
下一刻，她头顶传来一声极轻的笑声，让洛姜一度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既然如此，我便带小桑回去了。”沈无风牵起她的手腕转身离开，正当洛姜怀疑他没听懂自己说的话时，身后却忽然传来尖叫声。
洛姜还是没忍住，悄悄回头看了一眼，原本好好站在那里的介参正在水里扑腾，那些师姐妹手忙脚想把她捞上来。
看上去分外滑稽。
“小桑。”沈无风的声音响起，洛姜一抬头就对上了他的眸子，颜色深的好似夜里的潭沼。
“沈师兄……”洛姜这话刚一出口就恨不得把自己舌头咬掉，她忘记了，原主一直是叫无风的。
沈无风听了这一声弯了弯唇角，这回洛姜看清了。
“那池里没有红鲤。”
这谎撒大了，洛姜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依旧微垂着眸子，那副模样要多柔弱有多柔弱，“那大抵是我看错了，应该是别的鱼……”
“里面没有鱼，”沈无风一脸好笑看着洛姜，“你对我撒什么谎？”
洛姜勾着自己的手，还没想好怎么解释，就听沈无风道：“她们欺负你，你实话实说就是，为何替她们打掩护？昆仑自有一套规矩，哪里犯得上怕她们？”
“实话实说，她们受了罚之后也是要来找我麻烦的，”洛姜一手拉着沈无风的衣袖，“你平日又不同我待在一起，昆仑弟子如何说我的，你又不是不知……”
沈无风不笑了，他是知道的，旁人都管小桑叫草包，他原想帮着喝止，但小桑那时跟他说没关系。
这“草包”的名声也就愈传愈远了。
如今旁人提起桑瑾儿，都不忘在“第一美人”中加上草包二字。
“他们说的也没错，”洛姜目光黯然，“我是学什么都学不会，早该离开昆仑了。”
原先的桑瑾儿是自卑，不敢跟沈无风说这么多，可她洛姜不是，她有什么好自卑的？
早该让沈无风知道“桑瑾儿”心里有多难受了。
沈无风缓缓吐了口气，像是拿洛姜也没了法子，只能轻轻揉揉她的脑袋，“勤能补拙，你若是要学，我亲自教你就是。”
洛姜眸子一亮，答应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转了一圈变成了婉拒，“介参师姐她……”
“你管她做什么？”沈无风眉梢一挑，不复往日沉稳，反倒有些轻佻，“你只说要学不学，要学，明日用了午饭之后来望月台找我。”
洛姜点点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沈无风拉到桑瑾儿屋前，“去把衣裳换掉，一会儿该受寒了。”
这大概是洛姜目前为止见过最会照顾人的攻略对象了，想想自己之前苦哈哈的攻略之路，洛姜感动的流下两行泪。
介参落水应该是沈无风动的手，虽然没有证据，但介参总不会无缘无故就掉下去。
洛姜这么想着，扬起唇角颇为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