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球,许碧玺的眼睛骤然亮了起来。
难道……
“你不是之前一直想要我陪你踢球吗?”许连城说着,示意属下按下了开关,随即,甲板第三层的一直紧锁的门开了,露出了大片的绿色!
***
能和父亲一起玩耍,一起在阳光下奔跑,踢球,是每个小男孩心底都有过的念想。
但对于许连城父子,这个念想直到今日才变成了现实,一是许连城前些年也在看病,事情又多,每天只能睡4个小时根本空不出时间,二便是许碧玺的身体,太过剧烈的运动,会加重他的病情。
果然,这会没踢一会儿,许碧玺就气喘吁吁,小脸也红了透着白,渐渐退去了血色。
再没有谁比他更清楚自己的身体了。
眯了眯眼睛,他假装饿了,提前结束了和父亲的互动,虽然时间短,但弥足珍贵。
因为宴会晚上才正式开始,父子二人便一同去洗澡换衣服。
许碧玺在家的时候已经习惯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洗澡换衣服的都是自己来,可这游轮上的挂衣钩并没有儿童的,他的个子够不到,吹风机也够不到。
“爹地……”
许连城抬起手,把柜子上的吹风机给取了下来。
他本想将吹风机递给儿子,但看着那张和自己相似的小脸,那满头沾着水气的碎发,他拿起了吹风机,认认真真的帮他吹起头发来。
呼呼呼——
洗漱间安静的只剩下吹风机风扇的声音。
男人之间的言语不用太多,一个眼神,一个动作,许碧玺见自己爹地动作生疏,都不知道帮自己拨拉一下,便自己在原地转圈圈。
“你这是在做什么?”许连城好奇的看着自家儿子原地打转。
“均匀受热啊!”许碧玺仰着脑袋,一脸认真:“爹地,你好笨哦,连个吹头发都不会,让我怎么放心把妈咪交给你呢。”
许连城手一抖,伸手一摸,随即老脸一热,许碧玺的脑袋,一半已经干的差不多了,一半却还是湿漉漉的。
“别瞎说。”
“什么交给我,你妈本来就是我的。”
许连城没好气的白了儿子一眼,深邃的眼眶里多了几分认真,不仅很快就掌握了垂头的技巧,还顺便帮许碧玺梳了梳头,抱着他下楼时,那软软的一团轻飘飘的,仿佛都没有什么重量。
许连城这才发现,儿子还很小,很小很瘦弱,他不能再总是把他当做小大人了。
宴会开始,一个大大的蛋糕便被推了出来。
蛋糕是庄沫沫亲手做的,每一层都是不同的口味,一共三层,最上面是三只小熊,象征着一家三口。
许碧玺亲手切下了第一刀,并将其送给了自己庄沫沫,然后还准备了一份小礼物,一条蓝水晶手链,上面刻了一串密码,这是他在瑞士银行的账户和密码,也是他留给母亲,最后的礼物。
只是现在,庄沫沫并不知道这东西意味着什么,听到儿子唱着《世上只有妈妈好》她这心里,除了自己的小家,便再也容不下其他了。
“谢谢碧玺,碧玺许的什么愿望?”
秦衍是个八卦的,一边啃着蛋糕,一边还不忘问许碧玺刚刚许了什么愿望,表情那么虔诚。
“干爹,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许碧玺笑着摇摇头,巴巴的又把另外一块蛋糕递给了孟白芷:“干妈,吃蛋糕,不用担心胖,都是脱脂奶油。”
孟白芷莞尔,红着脸接了过来,如果她的儿子也能这么贴心尅啊,那结婚生娃好像也不是特别痛苦的事了。
是的,孟大小姐恐婚恐育。
许碧玺是个善良懂事的孩子,但凡是在场的,他都给人送上了蛋糕和小礼物,所有人都很开心,不管礼物轻重,这种被在乎的感觉非常让人幸福。
但唯独一个人的心情有些沉重——
那便是许连城。
刚刚他距离儿子最近,听力又好。
他不小心,听到了他的愿望。
碧玺说,如果他不在了,希望自己尽快被遗忘,他的爸爸妈妈弟弟妹妹一定要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