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她通过自己观察发现,虽然冯宁远口上说的大方,说他的都是他们的,但他们都来了一个多星期了,冯宁远除去一开始那天为了让他们进高级餐厅给他们所有人都买过衣服外,并没有再给她买过任何东西。
她记得在村里的好友小芳儿子去年还给他妈买了金镯子,金手串来着。
小芳的儿子也就是个在银行上班的大堂经理,一个月顶天了2万块钱,然后还每个月给她妈6000呢。
她儿子......
冯母越想越觉得胸腔酸涩,扬起手就给了冯宁远一巴掌。
“这是钱的事吗!”
“5000块钱很多吗!宁远,你这双皮鞋都不止5000吧?”冯母这几天不光开始怀疑自己儿子,还为了融入上流社会认识了好多国外的牌子呢。
冯宁远没想到他大字不识几个的亲娘居然还能认出自己鞋子的价钱。
一时间耳边敲响了警铃。
他讪笑几声,嘿嘿道:“妈,你说什么胡话呢,我怎么可能买那么贵的鞋子,我都要留着钱买房子呢,这到底是人家的房子,咱们一家人都住在这里不太合适。”
主要是,冯宁远自己也瞧不上自家的那些亲戚们,一个个素质太低了,家庭条件也是垃圾,一点都不能帮上他的忙,还会降低他的逼格。
冯母哪里不了解自己的儿子。
她一眼便看出来了冯宁远这是在撒谎。
这丫的鞋子可能不仅超过了5000,甚至超过好几倍也是有可能的。
“是吗?那这么说你之前赚的工资你都存着了?这样吧,你交给我吧,我帮你保管者,反正你现在吃饭也不要钱,你们公司都有食堂,你应酬的话,你是甲方,也不用你出钱。”
你看,只要够认真,农村妇女的接受新事物,学习能力那也是杠杠的!
这才几天,第一次踏出镇里的冯老太太都知道甲方和乙方的意思了。
听到她妈越来越反常的话,冯宁远越发的察觉到不对劲了。
他想思考,奈何酒喝的太多脑袋转不动。
一番纠缠之下,不仅没有能把冯老太给糊弄过去,反而被老太太套路了好几回。
在听说老太太最近常常和海琳琳聊天后,他心中的不满累积到了一个顶峰。
“妈!行了!闭嘴吧!我的事不用操心,你也少和海琳琳说话,言多必失,影响了我的计划,到时候咱们一家就去西北风去吧!”
“还有厨房那边是怎么回事?我都回来这么久了,还不送醒酒汤回来,是不是不想干了!”
冯宁远的火气不仅冲着冯母撒,还烧到了厨房。
可惜的是——
他的威胁无人理睬。
倒是他大姐冯来男在听到他嚷嚷后从冰箱里拿了一瓶酸奶丢给了他。
“大姐?”冯宁远刚刚和冯母吵架的时候才嫌弃过自家姐姐,这会儿看到冯大姐,他莫名的就有些心虚,整个人的气势也颓了不少。
“阿姨海琳琳给放假了,没人会做醒酒汤,不过你姐夫平常喝多了就喜欢喝酸奶,我也不知道有用没用,你喝了试试吧。”
“她疯了吗?她这个时候给阿姨放假?”
也难怪,他这几天回来的时候总觉得家里有种难以描述的味道,原来是几个佣人都不在。
不过他进门的时候管家大叔倒是还在......
“她疯不疯我不知道,不过弟弟你真的不能帮帮姐姐吗?你两个侄子如今在乡下那边教育条件也不好,大的那个估计考上个大专都困难,现在没有学历就找不到好工作,家里的地也没了,你看......”
没给冯宁远回绝的时间和机会,冯大姐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冯宁远皱着眉,端着酸奶怎么也喝不下去了。
除去头痛,便是无尽的厌烦,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怎么好像忽然间一切原本计划好的事情都脱离了轨道朝着另外一个他无法控制的方向去发展了呢。
“大姐......你这是做什么啊,我......”
冯母看着大女儿跪下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哭了起来。
她本来就嗓门大,这一哭就惹来了那些本来已经睡下的小家伙们。
小家伙们不知道姥姥/妈妈为什么哭,但看着她跪在地上,便也跟着扑通扑通跪在了地上,跟着哇哇大哭起来。
连绵不绝的哭泣声萦绕在冯宁远耳边,无处发火的冯宁远嘴巴上都长了一个大包。
“妈,姐,你们这是做什么啊!”
这一刻,冯宁远无比后悔自己嘴欠把家人召唤了过来。
这哪里是过来帮忙的啊,这简直就是来给他添堵的。
“弟弟,姐姐求你了啊,看在我曾经为了你嫁给一个老男人的份上。”冯大姐说着,咚咚咚地又给他磕了好几个响头。
“我......”冯宁远喉头发紧,一口带着血浓痰从喉头涌出,身子一歪,便沉沉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