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确认研究方向,随后便找到了那条分界线的存在之时,教授们的态度是积极的,乐观的。他们脚步匆匆,精神高昂。相互之间也似乎有讨论不完的话题。一个个猜想,一个个推测,伴随着这些猜想和推测而来的富有行动力的验证,都是这些教授们之间的话题。
但伴随着时间的流逝,在第三天,第四天的时候,这种讨论就变少了许多。他们的态度也不再是积极和乐观,而是凝重和严肃。
或许……讨论变少的原因,是较为容易想到的猜想和推测,都已经被提出来了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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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它们的验证,很显然并没有收到结果。于是,一个个猜想和推测被接连否定,后续更新的猜想和推测便越来越难以被想到。
在第六天时候,陆铭甚至看到教授们都放弃了工作。他们似乎约好了一般,都离开了观测设备和操作台。他们有的人枯坐在会议室之中冥思苦想,有的人漫无目的的四处游荡着如同散步,还有人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陆铭清晰感觉到,对于恐菌的研究再一次遭遇了障碍。
它们明明不该死的,但都死了。真正导致它们死亡的原因,无法离开滨海大厦蔓延至外界的原因,明明应该很容易就查清楚的,但始终查不清楚。
夜幕渐渐降临。为了确保安,滨海大厦之内的所有人,以及大厦一定距离之内的人都被清空,工作暂时停止。
白天各处研究人员人来人往的喧嚣景象如同潮水一般退去,这里再度恢复了安宁和死寂。
陆铭坐在监视器前,看着滨海大厦内各处冷清的楼道,倾听着每过一段时间,就会传来的不知道哪儿发出来的咯噔声,再一次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与此同时,阳原市郊区,缩小版镇龙桩场地,临时搭建起来的某一间充作指挥室的活动板房之中,何薇同样神色凝重。
便在之前,环境监测人员刚刚结束了向她做出的整体性汇报。其结果同样也没有出乎她的预料,无非是内外部环境一致,没有任何发现罢了。
她隐约感觉,或许,己方之前所确定的两个研究方向,恐怕都要迎来失败了。
楼神找不到。镇龙桩的运行原理也无法确定。
与何薇和陆铭不同,张定山这里倒是有了些变化。只不过这些变化是坏的变化而已。
“张队。数据分析发现,滨海大厦楼体破损速率再次提升,整体出现破损影响到整体结构的概率已经攀升到了0.0754%。”
这个数字,距离预定的行动触发节点已经不再遥远。
“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张定山临时召集了其余三名队员。
“陆铭,在接下来几天时间之中,教授们获得重大进展的概率,你认为有多高?”
张定山所说的,是“你认为的概率”,而不是“概率”。
这意味着,陆铭要就这个问题作出自己的主观判断,而不是客观判断。
陆铭心中清楚,此刻自己所能作出的,恐怕也仅仅是主观判断罢了。没有足够的数据支撑,客观判断根本无法作出。
“几天?”
张定山停顿一下,给出了答桉:“三天。”
陆铭同样也停顿了一下,才做出回答:“很低。不超过百分之十。”
张定山点头,转而看向了何薇:“你认为在接下来三天时间之中,缩小版镇龙桩那里,环境监测团队获得重大进展的概率有多少?”
何薇同样沉吟了片刻才做出回答:“最多百分之十。可能还要更低。”
张定山说道:“依据当前滨海大厦楼体破损速率,预计在三天之后,整体出现较大损坏的概率,便将达到0.1%,到达行动触发节点。我认为,既然在未来三天时间之中,两方面出现重大进展的概率都很低,那么,我们没有必要再浪费这三天时间。
谁同意?谁反对?”
陆铭知道,内部表决一旦通过了这个提议,接下来就是向李文华处长汇报。而李文华认可己方方案的概率极高。
到那时候,滨海大厦将接受面消杀,己方将会使用一切手段,摆明车马,明确站在楼神的对立面,阻止它挣脱镇龙桩的束缚。
而,自己的一票,占据25%的权重,也一定程度上关系到这次桉件的未来走向,往大了一点说,甚至有可能关系到人类世界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