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雪阴刚拐弯过来就见祥祥在门口满心期待地等她,而她也激动地揣着钱跑去。
“祥祥,祥祥,我凑够钱了,我们快把你弟弟带去找大夫看看。”她拽着祥祥的衣袖催促。兜里装着二十两,沉甸甸地,都是她的血汗钱。
祥祥的表情从正常的微笑变成奸佞的嘲笑,他一把甩开梁雪阴的手,粗鲁地把她推倒在地,急切地从她兜里抢过银两,放在手里踮着,勾着唇笑,用欣赏的眼光上下打量她,一改从前在她面前的模样:“没想到啊,你还真凑够了二十两,真是个有意思的家伙。呵。”
“你什么意思。”梁雪阴摔在了地上,泥水溅了她一脸,简单擦去以后就看见他一脸阴谋得逞的样子,顿时心大寒。失去了热切的期待,雨水不停地打在她的脸上,视线开始模糊,身体的不适感猛地窜上来。
祥祥拿起她的伞,狠狠地踢了她腰一脚,狂妄说:“就是嘴上的意思,你这个笨蛋!哈哈哈!二十两到手,你也没什么用了。弟弟,出来吧,我们去帝鼎饭庄好好吃一顿去!”
“你,你真是那种人。”她失望道。
弟弟从茅草屋内走出来,踹了茅草屋几脚后,屋子就倒了,一口啐在茅草上:“这他妈是人住的地方吗?老子竟然在这种地方住了那么多天,真是恶心。”接着转过头蹲下,捏着梁雪阴的脸笑说:“你真是个蠢货,我们还要感谢你呢啊,哈哈,二十两,足够我们去到京城了,到时候不是吃香的喝辣的吗?哈哈哈!你放心,这么大的恩情我们是不会忘的。”
梁雪阴从地上爬起来,火上心头,咬牙切齿道:“我真求之不得。呵,记好我的脸,我们还会再见的。”勾唇笑得很嚣张。
祥祥又猛地踢了她一脚,她摔倒在地,挣扎着没有爬起来。
“哎呦,那会的。你个穷叫花子,没想到你能几天赚到这么多钱。要不是我们还忙着赶路真想再多挣点。”
梁雪阴气得感觉脑子都要炸了,她活了十多年,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苦。虽然给他人做嫁衣的事也没少干,但那些人下场都很惨。既然你们要去京城,那就看看在京城谁会更厉害一点?你们惨了。
她努力睁大自己的双眼,认清了面前的两个人,看他们笑得是如何的张狂,很快,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腰间吃痛,如何都没站起来,寒冷的风吹得她眼前一黑,晕倒过去。
他们二人见她昏倒,最后摔了她一耳光,搂着肩放声大笑离开这里。
柯雁归见她一直没回家心急如焚,柯容亦是。慕容家如今猖狂成这样,怕她在外面受到伤害。两个人都跑出来寻她。她人在哪里,柯雁归自然心里有数,怕柯容担心便没有说。自己去花云村寻她。刚转过弯来就看见她人躺在雨地里,风那么冷,她就在雨水里受冻。
急忙跑过去把她抱起来,摸着她的脸、手都是刺骨的寒冷,如何喊她都喊不醒,眼泪瞬间涌了上来,他什么场面没有见过,什么苦没有吃过,还是头一次感到如此害怕。怀中的人儿一点生机都没有,害怕就此阴阳分离。手颤抖着再去探她的鼻息,虽然微弱还好尚有。眼泪不争气地滴出来,滴在她的脸上。认识她的这些天心中积攒的对她所有怨气化为乌有。
背起她往家跑,路遇柯容,柯容也是惊慌失措地问她怎么了。
回家的路上,柯雁归想了很多,再怎么想把她留在身边,可背后的人儿是真的撑不到那个时候。想起了她曾经所有的好,那么可爱灵动,善良真诚。这样的人谁遇见了会不想怜惜?真是个宝贝。
母亲病后,他独自一个人走过了那么多风风雨雨,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期待一个人留在身边。这是他第一个朋友,也将是唯一一个。已经到了必须送走她的时候。他就知道那两个不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