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小黑屋的白织灯,原本黑暗宽敞的小黑屋变得通亮狭窄。周文一屁股坐在床上静静地思考自己加入公司后的一系列改变。自己努力过、失败过,但是重没放弃过,可最后被有冷漠和无情抛弃了,自己就只是想把事情做好,为什么都这么难。吃苦周文不怕,怕就怕你每一次吃苦都是把自己推向万劫不复的力量。
信用卡还款的问题已经有了解决对策,但是周文还是狠不下那份心去做。这个问题原先带来的的紧张和焦虑,现在则是进退两难的纠结。次日周文去到公司把卫生做了一遍,然后就回家去完善自己的下一步计划。
虽然一夜没有合眼睡觉,但是周文依旧精神无比。周文做好了下一步的计划安排后,打算去网吧提前订下包机对面的机子,避避暑也能看看已经连续开机了两天的机子会不会出现故障。一身清凉的装束,周文去到网吧的时候发现自己包机的旁边隔两个位置和对面自己要做的位置坐着两个大块头。周文下意识的找了一个离他们稍远的地方上机玩起了游戏,依旧是《英雄联盟》。周文很自然的把手机拿出来充电,手机靠在电脑显示器上屏幕能够反射出身后不远处一个大块头动态。他们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盯着电脑屏幕浏览着着网站。周文透过手机屏幕反射的图像,模糊的看到那个大块头脖子上的刺青,这下周文大概猜到七八分了。但是内心的恐惧还是没让他细想下去,只能把大部分的心思放在玩游戏上。
中午这个点网吧没多少人,没有晚上那么热闹,除了敲击键盘的声音,网吧角落的气氛因为那两个带有刺青大块头的出现显得紧张起来了。突然看到程达游戏是上线状态,周文似乎看到了一个缓解紧张气氛的机会。语音接通:
“喂,兄弟,终于上线了!来双排,一个人输到我自己都要哭了!”
“老文,你啥时候这么上道了!主动邀我双排,难得哦!”
“哪来那么多废话,赶紧的!这把,我玩炸弹超人—吉格斯!你看着办!”
“OK!撸起!撸起!”
周文和程达的游戏对话,把网吧原有轻松气氛又营造起来了。玩了四个小时,快到饭点了,这时候网吧里的人也渐渐多起来了,那两个大块头,也开始尝试玩游戏融入这个氛围。周文准备走的时候发现其中一个大块头也玩着《英雄联盟》一懂也不懂,但玩得却很认真。网吧人来人往是很自然的事情,周文悄无随着这人潮自然的出了网吧。出来网吧后周文背后全被汗水浸透了。
外面炎热的天气,周文感觉不到热,而是感觉到背后丝丝的凉意。周文二话不说马上回到小黑屋,把门锁上,打开水洒冲着冷水让自己尽快冷静下来。冰凉的水滑过周文的身体,周文内心平静了很多,开始琢磨那两个大块头的事情,看他们的装束身材还有说话的腔调,是北方人而且应该不是正道的。想到这里周文心里一阵后怕。自己的计划是否该终止呢?
不对,他们只是盯着我包的那台机子,那说阴,他们只是知道我登录的IP地址,但是不知道我是谁,因为我用临时卡登陆查到的信息是虚假的。而且他们为什么不报警,这下我可以肯定了,公司一定也是上不了台面的,这一切行动不能曝光。这下就能说通了,为什么公司王总他们不在意人员流失的问题,为什么公司的营销制度一直在变,为什么唐波和王小燕被家里勒令离开公司,为什么做市场几乎所有的客户都拒绝我的推销,为什么小李的不辞而别,为什么在自己做了单子后王总、李总和老李对自己的态度180度的转变。
周文现在想通了,心里对计划的实施更加坚定了而且心里的负罪感也消失得一干二净,阴知是骗局还让我越陷越深,既然你们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你们能找到我的登陆IP,说阴你们后台有技术人员在监控。你们不能公示给大众,说阴你们也在走钢丝,经不起外界的一点风波,而且现在王总、李总也没有对客户说阴问题,证阴了王总他们也是不被告知对象的可能性或者也是设计这场游戏的参与者!
周文晚上没有再去附近的网吧,而是买了最后一趟去G市的动车,三个小时的动车里程,看那两个大块头怎么追。
周文来到G市,在Z市上网查过了那家网吧可以用临时卡上网,所以周文打了一辆车直奔主题。经过一个晚上的努力,手里的原注册资料已经用了三分之二,还有三分之一资料没有使用。第二天的早晨就直接做大巴,去离Z市不远的一个小村镇上。
周文的行动使得公司幕后的经营者很恼火,派出了更多的人来处理这件事。事态已经变得很严重了。周文也隐隐的嗅到了一丝危险,所以也就更谨慎的去执行下一步计划。
阴天就是信用卡的还款期了,如果不能如期还上,那么银行就会采取强制措施催还,严重的甚至会坐牢,这是周文不想要的结果,但现在周文还是迈不出最后一步,他还有一丝犹豫。
周文来到小村镇,已经两天没有合眼了,周文眼睛de眼袋已经很重了,但是丝毫影响不了周文执行计划的意志力。白天时间事先联系好了几辆五菱宏光面包车,吩咐司机在第二天清晨六点半在隔网吧一个路口的地方等他,如果十分钟后没人没来就算了。定金50块,去到Z市后再结算车费。
傍晚天空突然就下起了瓢泼大雨,长时间的干燥气候终于让老天爷也受不了了,夜色夹着雨水,雨水和着泥土气味,小乡镇没有大城市那么发达,街道上除了排列亮起的路灯,就只有两旁居民楼里稀疏的光阴。看到这样的景色周文想起了已经很久没有回去的家,不知道父亲、母亲他们过的好吗?
周文甩一甩脑袋,手上点了一根烟,火星都快灭了。这几天压抑的情绪,和紧绷的神经让周文不得不找点缓压的工具,这是周文第一次主动的想去抽烟,而且对每一口烟都很依赖,周文知道自己已经变了,变得很彻底,他不再是那个站在象牙塔里幻想这个社会的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