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嚒嚒醒来已经是几天后的事情了,她知道太后已经没了的时候,脸上没有表情。打发了照顾自己的宫人。自己去了太后的寝宫,默默的收拾太后用过的东西。
这把梳子,是太后还是刚进宫的时候,一位亲人赠与的,太后随后还受到过很多的好梳子,只是这把她一直用着。这是用上好的木材做的,就算是用了这些年,也就是只是掉了一两个卷梳。太厚看见之后极为心疼,保护起来就更加的用心了。老嚒嚒曾经问过这梳子是什么特别的人送的吗?本来还以为太后会说是什么闺中密友所赠。结果太后的回答是,这是她唯一疼爱自己的哥哥送的。那是家中最年长的哥哥,和自己年纪相差很大,自己也很少见。从出生一直到了自己十岁才见到的。说完就苦笑了一下,接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怀念的笑了笑。
老嚒嚒把梳子小心翼翼的擦干净放好。
拿起了旁边的头钗。那是先帝曾与的。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给了太后希望也给了她失望。
整理好了梳妆台,她又去把铺好的床重新铺了一遍。铺着铺着就哭了。她想起了她从前夜夜为总是爱踢被子的太后盖被子。当她也是才进宫,对于宫里的一切都不熟悉就被分到太后这里了,那时先帝还是少有来太后这里,渐渐的就不来了。
太后总是在等,在盼。那些日子里太后睡得很晚,没什么人愿意陪着。太后有没有带上什么陪嫁丫环过来,身边的人都是先帝赐予的。太后没有像其他的娘娘一样对身边的哪个宫人特别的看中,也不信谁,话也不怎么说。就是在皇上面前会说的多一点,对于其他人就不怎么说了。因此还遭到了很多人的排挤。也是后来才慢慢的好点的。
老嚒嚒在那段时间是新来的缘故,她们就喜欢把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推去给她做。老嚒嚒就这样也也陪着太后。有时候太后睡着了她就帮着盖被子,夜半三更醒过来的时候还会发现太后把被子给踢掉了。又默默地把被子给她盖上,就一直这样,直到有一天她发现的稍微有点晚了,太后已经被冻醒了,看见了是她在为自己盖被子。什么话都没说,第二天一早她就成贴身的宫女了。
太后知道她总是被人使唤去做事,于是就处置那几个总是这样对待她的人。
渐渐的老嚒嚒就陪着太后几十年了。
这样也好,太后死在了自己的前面,也算是安心了。
老嚒嚒坐在床边的地上,默默的看着床,默默的流着泪。
祭舞情从太后的那边回去之后发现雅琳没有跟着自己回来,还以为她还在慈宁宫,于是就派人去找。可是找了许久都没有见到雅琳,这时谢芯芯那边又派人说皇后有请,于是就只能先放下雅琳的事,先去谢芯芯那里了。
这次算是祭舞情见到谢芯芯她最闲的时候了,以往见到她,手边不是有一堆账本就是有一个小娃娃抱着。根本就闲不下来。
谢芯芯看见了祭舞情直接招呼人过来坐,“本宫今早派人去找你的时候,你刚好去了慈宁宫。怎么样,太后没有为难你吧?”谢芯芯对于司马良议吧祭舞情送入宫中的目的多多少少还是能猜到一点的。既然是自己的儿子想要做,那就帮一把吧。
祭舞情淡淡的回答:“没什么事。”
谢芯芯点了点头:“没事就好,在这宫里太后是最难对付的。你日后若是还被她叫去的话,要是对付不了就叫你身边的人去找皇上。他现在还算得上是宠你的,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被为难的。”
祭舞情对于谢芯芯这样直白的话有点惊讶,不阴白谢芯芯怎么就会如此帮自己。
谢芯芯接着道:“若是皇上......”
谢芯芯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了,这句话她在心里酝酿了许久,从知道了祭舞情是怡香院的人开始就在想这件事了。
祭舞情看着谢芯芯,心中不由得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谢芯芯还是说不出口那件事,算是在强人所难了,罢了。
“瑾妃最近宫里最你的流言蜚语有点多,你是不是进宫得罪了什么人。先是德妃的事,后来又是唐妃,现在又是轮到了你自个。你这样间接的......”
谢芯芯的话没有说完,但是祭舞情已经知道了她这是什么意思了,于是说:“臣妾不知,不过这件事都说是从娘娘您这里传出去的。我想娘娘应该还是要查一查宫里面的人的。”
听见祭舞情这样说,谢芯芯脸都白了,没曾想祭舞情竟然就说到了这里。都说话时从她这里传出去的,但是她自己也是之后很久才知道的。确是自己管教不周。
祭舞情现在说话的胆子可以说是越来越大了,直接就是不给皇后娘娘半点面子。也就是皇后并不是很在意这些,不然祭舞情的仇人又多拉上了一个。
谢芯芯脸色不是很好看:“那你可否记得你曾与谁说过这件事?你在宫中还与谁不和?”
祭舞情想了想,说的话倒是没有和谁说过,但是和谁不和的话,这倒是多了去了,一时还真的就是说不清楚这宫中谁会与自己关系尚可的。
“这件事娘娘就不会着急了,臣妾自会解决的。”祭舞情觉得这件是皇后还算得上是多多少少有点不知情的,她知道的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
谢芯芯看祭舞情坚持也阴白不想让自己参合进来。也不再多问了。
祭舞情一直从谢芯芯那里回来也还是没有见到雅琳回瑾铭殿。
看着空荡荡的屋内,祭舞情不禁皱起了眉头,想着再叫人来问问,恰好就看见了白舟和雅琳走了进来。
白舟感觉到了祭舞情的目光也向她看了过去,祭舞情的眼里没有半点温度。
“去哪里了?”祭舞情问雅琳。
雅琳想到了方才听见的时,有点不敢看着祭舞情,说话也是支支吾吾的:“没去哪,就是太后娘娘的人把我拦住了。”
雅琳的怪异引起了祭舞情的怀疑,好在祭舞情还有别的事情要雅琳去做:“你去把这封信给太子送去。”
看着祭舞情手上的新,雅琳没有接过来,而是愣愣的问:“娘娘,这件事就非这样做不可吗?现在你还身陷这样的处境,我觉得你和太子之间的事就这样算了吧。”说完还眼神怪异色看着白舟一下。
白舟感觉到了她的目光,迅速的回头瞪了她一眼。
祭舞情没有看见两人之间的怪异,只是很坚决的说:“你是不是忘记了很多事情?”
其实不是雅琳忘记了,而是她觉得这样做真的太苦了,为什么就不能有什么别的办法呢?为什么就是要做的这样的决绝。
雅琳咬着下唇,不吱一声。
祭舞情看着她的样子就知道了。
“你不要忘记了,你还是温家的大小姐,你别忘记了你第一天见我的时候是怎么说的!”祭舞情严厉的话语就像是唤醒了雅琳一般。
那些不好的记忆也如同潮水一般的涌入了雅琳的脑海里。原来不是忘记了,只是不愿去记起。
雅琳脸色难看的接过了祭舞情手上的信,用力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再也不会再犯了。”
祭舞情的心里也算是松了一口气了。
反倒是白舟,有点担心雅琳会把方才知道的事情告予祭舞情。现在整个人都有点惴惴不安的。
雅琳出去后,祭舞情才看见了还有一个人还在,“你来干什么?”
白舟深深的看着祭舞情的眼睛:“阁主......”
话还没开始说就被祭舞情给打断了。
“本宫现在不是水影阁的阁主了,你以后也别叫本宫阁主了。”祭舞情的话无疑就是像刀插在白舟的心上,让他感觉到了自己的胸口处隐隐作痛。
“是,娘娘。”白舟强行忍着不适开口,说出来的话也不是原来想说的了:“我来就是想问娘娘,什么时候回水影阁。”
这样颠倒不清的问题,白舟自己问出口的祭舞情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就想要赶人了。
“不,不是,我的意思不是这样。”白舟深深的吸了一口去,缓缓道:“我是想说,娘娘你之前放在水影阁里的东西你还要吗?”
祭舞情不记得自己还有什么东西是放在水影阁的,就算是有也不是什么值得要回来的,“不要了,你们扔了便是,不用还特意的来宫里请教。”
扔了便是?这句话祭舞情这么就说的那么顺口?什么叫做不要了?那之前在水影阁里的事情就当是没有发生过吗?现在,现在还......
白舟感觉到自己的喉咙就像是被堵住了一样,艰难的开口:“娘娘,我不日将会来宫里陪着您。”说完就急匆匆的走了。
祭舞情看着白舟的背影,许久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