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市里知道了;接着,省里知道了。一通严厉斥责后,勒令金鼎集团立即将垮塌的山体和挖陷的地面恢复原状。
这下可苦了孙悟满,地面恢复倒还容易,把土填回去就得了;可垮塌的山体要想恢复原状谈何容易。孙悟满亲自指挥施工队,又是填土方,又是堆石头,又是灌水泥......各种办法使尽,就是不管用:你今天刚恢复一点,第二天早上一看又垮了——屡试不爽!
起初市里省里不信,就派人盯着孙悟满的手下弄了几次,见确实如此,也就没再让孙悟满劳命伤财、强行恢复。孙悟满这才逃过一劫。不然照此下去,他即便把金鼎集团搭进去,也未必能把这山体恢复过来。
不过罚款是免不了的,省市两级同时开罚单,结果,孙悟满一时心血来chao,让金鼎集团白白丢了两千五百多万。
这还是小事,反正金鼎集团有的是钱,两千五百万相较它近千亿的资产而言,简直就是九牛一毛。孙悟满根本没放在心上。
现在真正让孙悟满痛苦万分的是他那只踹过石头的脚。这脚当时还没什么,可第二天早上就不对了,只见它肿得像象蹄似的!
这下可急坏了孙悟满。他遍访名医,什么中医西医江湖郎中全看过,都摇头;四处求药方,什么中药西药土方偏方,只要找得到的,全试过,不管用。最后也不知道是谁给他出了个馊主意,说是用一百一十岁以上老人的大便敷敷也许管用。
于是他派人全国拉网式寻找,最后总算是在湘西一个山旮旯里找到了符合标准的老人,然后花了二十万买了一泡大便回来。结果一敷,呵!还真管用!这肿第二天就消了。
可还没等孙悟满脸上的笑容褪去,这更大的麻烦又来了。原来,这脚肿是消了,可不能穿鞋,丝袜也不行,反正脚上不能套东西。一套上东西脚就痛,而且是钻心的痛!
于是孙悟满又像替脚消肿一样什么法子都使尽,却就是不管用。情急之下,他又想起百岁老人的大便,便又差人去买。
老人的家人见来人求便心切,就涨了价,要三十万一泡。还说见你是回头客,五折优惠,不然要六十万一泡。
去的人不敢做主,就打电话请示,被孙悟满臭骂了一顿:三百万一泡也要买回来!挂电话之前又交待别忘了带一泡小便回来。去的人便又花五万买了一泡小便。
孙悟满满怀希望敷上花三十五万买回来的偏方,却一点效果也没有。那脚还是老帖一方,穿鞋就钻心地痛。没办法,他现在只好一只脚穿着鞋,一只脚光溜溜的。到哪儿都这样。据说,年初去bei jing领玉皇山庄的鲁班奖时,也是一只脚穿着铮光瓦亮的皮鞋,另一只脚光溜溜的。唯一与平时不同的是,孙悟满为了避免腿下一白一黑太惹人眼目,特地将光脚丫也刷了黑鞋油。”
真是天方夜谭!天底下居然还有如此怪诞之事!听罢孟皓然绘声绘se一席讲述,陈子昂笑得肝肠寸断。好不容易缓过气来,拉了他朝山脚的别墅走去。可心里还是将信将疑,便问:“你不会是给我讲故事吧?”
孟皓然冲陈子昂诡异一笑,“看完别墅去我姨夫那里,就知道我没有骗你。”
“怎么讲?”
“因为他现在也是一只脚穿鞋,一只脚光溜溜的。”
陈子昂惊愕不已,“怎么,这脚痛还传染了?”
“哪里!和领导保持一致呗。”孟皓然嘴角轻撇。见陈子昂不信,又说,“不光他,现在金鼎集团上下近万人,不论男女,上班时全这样——一脚穿鞋,一脚光着。”
“孙悟满的要求?”
“当然不是!”孟皓然解释道,“起初是他身边的人怕正常穿鞋走路老板见了心里难受,就学他,也可以顺带表一下忠心。慢慢就传开了,最后整个集团都这样了。”
“孙悟满没有制止吗?”
“起先他说了几次。可善于察言观se的手下发现老板嘴里虽然制止,心里却是喜欢,就没将鞋子再穿回去——现在更不会了。”
“为什么?”
“我估计孙悟满现在已经把光脚当成了考察员工是否忠心的一种标志,谁还敢穿回去!说不定以后他们招聘人才时,第一句问话就是‘你能做到上班时光一只脚吗?’”
简直太荒唐了!陈子昂笑得就差揪掉一撮头发,“那冬天怎么办?”
孟皓然哈哈大笑,“这还不简单!全部猫在办公室,实在太冷就集体放假。”
“这真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企业奇观!”陈子昂感到匪夷所思。
“也未必!”孟皓然嘴一撇,“听说金鼎总部所在地青城,现在有些公司连一只鞋也不穿,全赤脚大仙。”
“为什么?”陈子昂大惑。
孟皓然哼道:“向名企学习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