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玉皇山的考古发现惊世骇俗,我怕到时候忍不住要和睡伴叨叨几句。不知这算不算泄密,所以特跟组织汇报。”简所长惶恐道。
“您不是寡居多年了吗?怎么又有了睡伴?”范市长更惊。
“几个秦晋之人。”简所长嗫嚅道。
原来简所长考古成痴,早年经常喜欢把古人的遗骸带回家里研究。他老婆实在难以忍受,便带着一儿一女改嫁他人。现在卧室唯有几副秦晋之人的骨架和他作伴而已。
“当然算泄密!说给与此事无干的一个人听尚且不行,何况说给几个人听!这样罪莫大焉!”粟师长一介武夫,对考古一窍不通,兼之简所长语焉不详,他根本未弄明白,就来了个快刀斩乱麻。
范市长对简所长的怪癖早有耳闻,一听“秦晋之人”就知道怎么回事,忙对粟师长低语。粟师长闻言相当镇静,黑脸皮开肉绽,诙谐道:“既然这几个人已不会说话,又不会走出您卧室半步,叨叨几句也无妨。不过,您叨叨时可千万别嗓门太大,以免把他们吵醒。”
会场顿时哄笑一片。在一干鸭嗓鹅喉间,李照照莺啼燕鸣般清脆的笑声尤显悦耳。她觉得眼前端坐主席台的粟师长正是她心目中理想军人的化身:威而不莽、冷而不酷,遇事沉稳,却又机智善变。有这样的人镇守国门,百姓当可高枕无忧!
李照照生xing豪爽、个xing坚强,自幼便有一种英雄情结。此刻,她心里蓦地生出一种强烈冲动:什么时候逮机会定要到这位幽默的粟师长帐下体验一下生活,也好替自己的老前辈魏巍同志《谁是最可爱的人》写个续篇,虽说自己的才情未必能把文章写得感天动地,但也自信颇能让人流下一掬英雄泪。
团结紧张,严肃活泼;疏而不堵是放任,堵而不疏是无能!范市长虽然一再强调保密工作之重要,可也并不想因此弄得人人自危。正思谋着说几句轻松一点的话以打消与会者心中无谓的顾虑,活跃一下会场凝固的气氛。却未料,自见面起,冷静得几近肃杀的粟师长,嘴里竟会蹦出如此俏皮的一句话来。范市长当即对他刮目相看,开心一笑后,扭头对武岭窃语道:“冷面煞星,原来也古道热肠。”
武岭面带微笑,目不斜视,捂嘴轻吐,“你不知道,他是相声世家。”
似乎受到简所长举手发言的鼓励。这时候,林业局长身边一个镜片厚得啤酒瓶底似的技术员模样的年轻人也举起手来。
主席台上三人大惑:难道还真有人想上戈壁滩去?保守一个秘密就这么难吗?三人静静地看着技术员,谁也没有说话。
技术员犹豫了几下,又看了看林业局长,见局长微微点头,胆气壮了许多:“要我坚持独睡,不可能!戴口罩睡,更不可能!”
主席台上三人的脸se一下子沉了下来。
林业局长见势不妙,忙替技术员解释:“是这样,前几天附近的山民把一只受伤的猴子送到了林业局,小丁(技术员)给它处理了创伤后,本来想送到动物园去,哪知这猴子死活不肯,还想撞墙自杀。没办法,只能把这猴子留下来。说来也怪,这猴子在林业局谁也不恋,就恋小丁,连睡觉也要和他呆在一起,不然就要死要活的。至于不能戴口罩嘛......”林业局长示意技术员自己说。
“它......它每晚都要给我剔好几次牙,不然不让我睡。”技术员满脸涨得通红。
全场又是哄堂大笑。范市长、武岭及粟师长顾不及首长威仪,一时也笑得前仰后合。
“它听得懂梦话吗?”好不容易收住笑后,粟师长一脸严肃问技术员。
“这谁知道!”
“你听得懂它说的话吗?”
“倒退几十万年还差不多!”
“那你让它继续为你剔牙吧。”粟师长一本正经道,“提醒你一句,剔牙前可千万别忘了叫它把爪子洗干净!哦,对了,最好用‘黑月亮’洗手液。”
会议室立刻被笑声震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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