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王昌临嘴里应着,脑子里忽灵光一闪,指指陈子昂道,“若不是大师指点在先,这样的好事还轮得到你!”曹天潜惊诧莫名:“我买四十八号和天二大师有什么干系?”“干系大了去了!”王昌临一撇嘴下巴几欲脱臼,“当初有人愿意多掏八百万我都没卖,你还心痛多掏两百万!”
还有这等事!曹天潜殷殷眼神忙移向陈子昂。陈子昂知道王昌临在往自己脸上贴金,眼珠一转便想好应对之辞,却故意责备他道:“能抢到这玉皇山庄最后一套别墅,全赖曹施主命里造化,怎能归功贫道!”
王昌临啧啧叹道:“你听听,你听听!什么是大师,这就是大师!——视名利如烟云,居至功不邀。”又抬指连点曹天潜,笑道:“你倒好!捡了天大的好处,竟还对多掏区区两百万念念不忘!”曹天潜满面愧色,搓手连连道:“这个,这个......我怎么知道天二大师会搅到这事里来。”
“你这是什么话!”王昌临见好不收手,更将余勇追穷寇,厉色道,“亏得当初大师指点迷津,我才一咬牙将这别墅卖给你。你竟说他‘搅’!”
“你看我这嘴!”曹天潜自觉语急出错,生怕因此冲撞了大师,惶惑之下,自掌一嘴。陈子昂莞尔一笑:“不知者不为罪。曹施主何必自责若此。”曹天潜见大师毫无怪罪之意,不由满心欢喜。便好奇问:“不知仙师是何神算,竟至四十八号花落曹某?”
“也就一掐指而已!”陈子昂挑嘴一笑,一欠身便侃侃而谈,“万物应天命而生,当各安其命,各安其所。逆势而动,轻则身不永寿,重则祸及子孙。人为众生之首,智冠万物,本应知著识微,谨循天道:饿无羡膏腴,饱不嫌秕糠;冬寒则思春暖,夏酷则思秋凉;悯天惜地,疼羸怜弱;以今生之无愧,换来世之有涯。然现存世人,逆天悖道,图富思贵;蝇营狗苟,泯德惘性;物欲横流贯天地,奢靡连云盖日月......”
陈子昂满嘴飞花溅玉、鴻论煌煌,只听得曹天潜张口结舌,满心生出十分景仰。虽不懂者十有其六,亦不敢插言打搅。直待陈子昂歇嘴呡茶,方觉大师这一指掐得也忒远了些。便忍不住又问,这与他赚得四十八号有什么干系。
陈子昂道:“玉皇山天清水秀,神仙之所,非尧舜之德无以居之,况如今鲜廉寡耻之人者乎!吾曾数次请王总托话劝孙悟满,不要在玉皇山麓大兴土木。他恣意妄为,不为所动,终惹脚疾之祸。”
王昌临听到这里,忙又替陈子昂脸上贴金,故作愤愤不平道:“好在大师后来略技小施,医好了孙悟满二十多年的惧雨顽疾。不然他还不肯言听计从,并想办法补救。”曹天潜听到这里,直感心惊肉跳。忙问王昌龄,大师是如何补救的。王昌临只管搭台,不管唱戏。他哪知道大师该如何补救!闷声道一句“还是大师自己说吧!”便一脚将皮球踢给陈子昂。
好个陈子昂!一点不含糊,张嘴就来:“玉皇山庄开庄之日始,便是妖孽之气横生时。本来,若将四十八座别墅全辟为佛堂道观,此劫或可稍解。然一干富豪蟹居于此,炫富比阔。以至天地失色,草木悲秋;更触神怒,塌山以示。君不闻,‘豪富聚集所,罪恶渊薮地。’现而今,玉皇山庄集污纳垢、木已成舟,唯有于东高筑神台以镇邪佞,于西正本清源以除污秽,方可长保日后平安。”
曹天潜听到这里,似有所悟:“我说孙悟满后来怎么又在玉皇山塌方处加盖一栋别墅,而且至今无人居住,敢情是座神台。”说完抬眼陈子昂,惴惴问:“那我......?”王昌临已听出陈子昂话蕴何意,便提示曹天潜道:“你忘了你干的哪行,最拿手的又是什么?”
曹天潜胸脯一拍,声色朗朗:“我荡垢去污,变废为宝,日处泔水五千吨,是省市公认的环保卫士!”“所以,大师才让我将这四十八号别墅卖给你!”王昌临信色旦旦。“非贫道之功,实乃天意也!”陈子昂故作谦虚。曹天潜忙问所以。
陈子昂眼珠一转,便做起曹天潜名字的文章。道:“‘曹’者,加木成‘槽’,加水成‘漕’。前者为器为皿,可锁污蓄垢;后者为沟为渠,可激浊扬清。‘天’,无需说。‘潜’者,‘遣’也。合而释意便是,‘激浊扬清,天之所遣。”——曹施主名讳已尽显天意,贫道岂能贪窥天之功!”
一闻此言,王昌临心里不由叹服陈子昂巧舌如簧,便冲曹天潜笑道:“如此一来,有了你这个‘镇关西’,玉皇山庄哪天纵翻滔天浊浪,也不愁没有高手处理。如此山庄可保无虞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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