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虔因为面前的城门,依然映入了他瞪大的眼帘里。
至上试了好几次,发现自己根本摆脱不了这个古怪的城门,无论是他冲着那个方向走,只要持续下去,定然会触碰这座如影随形的城池!
既然躲不掉,那就只能冒险进去看看了。
如此想着,至上只是犹豫了片刻,就手掌一番,捏了一块玉牌,然后一步一顿的来到城门前,并且抬头看了一眼城门上铁画银钩刻画的几个巨大神秘文字。
——东京汴梁!
嗯?
这个名字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嘛?
至上皱着眉,但心中却默默记下了这个名字,然后一言不发,却略带警惕的走进了这座好似无人看守的城门。
但入了城门之后,映入眼帘眼帘的景象,却根本不是想象中的鬼气森森,也没有预料之中的阴魂弥漫,而是一副独一无二世俗画卷!
城楼下,马夫门赶着十几匹牲畜,一旁亦是有着大量的驮夫,缓缓地朝着东南角的石桥走去。
桥下是一条河,有鸡鸭之类的事物在岸边嬉闹,还有几只山羊悠闲的吃着水草。
石桥的一端是一个人声鼎沸的茶摊,至少有十几个年龄各异、身着粗布短衣的汉子相互说这话。
不时有汉子将目光瞄向河对面,随波逐流的花船上,那惊鸿一现的婀娜身段,丰盈身影。
偶尔,还有悦耳的琵琶声与琴弦袭来,并且还伴随着一种从未听过的女性雅语的戏曲小调。
“昔人卧一炊顷,而平生事业扬历皆遍,及觉,则依然故吾,始知其为梦也,因谓之黄粱梦,矧时异事殊城池苑囿之富,风俗人物之盛焉,保其常如畴昔哉,缅怀往事,殆犹梦也……”
黄粱梦?
黄粱一梦?
至上徒然一惊!
他听得懂,这是邃古文。
很明显,这里面涉及到的文字内容,很有可能关乎着某位存在的本源之书!
他不敢在继续听下去了,因为怕无意识下,受到某种诡异的意识污染。
不过,眼前的场景显得太过真实了,无论是人物的一颦一笑,或者市井之间的每个细节,都仿佛是真的一样。
至上行走在这个古老的城池中,他突然发现,这个古代城市的规模,甚至还在他的想象之上,而且那些络绎不绝的各路行商、走卒、小贩、衙役、歌女、妇人等等,皆宛若活生生的真人一样,栩栩如生神态各异的展现在了他的面前。
哪怕是只是粗略的预估一下,至上都知晓,这座古代城市的人口,至少有百万之巨。
如此庞大的规模,难道真的是假的不成?
但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有如此伟力,可以弄出一座几乎以假乱真的城市来?
这连他觐见过的某位半神,哪怕是金匮神庙的大君都做不到这一点!
毕竟,衍化一个人,和衍化一百万人,并且形成一个近乎真实的体系,这里面的难度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报——报——”
就在这个时候,几批骏马飞驰而来,纵横在街道之间。
至上抬头望去,看到几个身着盔甲的军士,护持着一个被插两面军旗的小校,沿途不断倾洒着宛若白纸一样的东西。
那白纸好像不要钱一样,飘荡的街道到处都是。
至上下意识捡起了一张,只是看了一眼,就忍不住瞳孔收缩。
还是邃古文!
而且,应该是缴文!
因为上面明确的描述了,北方有邪恶的游牧部落准备南侵汴梁,并且提醒整个汴梁的人们,提前做好殊死一战的准备!
“这些该死的金匮人,竟然想要覆灭我们的国家!掠夺我们的财富!抢走我们的女人和孩童!”
“金匮人都该死!”
“杀光它们,杀光金匮人!”
嗯?
至上微微一愣!
金匮人?
怎么会?
这里面有问题啊!
至上瞪大了眸子。
他混在人群间,眼睁睁的看着周遭的民愤激化,并且猩红的血眼,整个街道都流露出一种同仇敌忾的诡异气息。
“哐哐哐——”
盔甲相互碰撞、步履一致的脚步声传递过来了。
至上扭头望去,他看到一群浑身散发着黑雾,宛若从地狱中走出的军队,从某个黑黝黝的城门中缓缓钻出,不断朝着街道通往城门的方向前行。
至上注意到,这些军队的胸前,竟然都绣着一个硕大的“膑”字!
“杀光金匮人!杀死它们!”
伴随着某种突兀的高喊,以及短暂的寂静之后,一浪高过一浪的杀伐之气在人群中弥漫,不断有普通的民众加入其中,那宛若地狱中走出的军队,其数目似乎在不断增多增大,而且也开始变得漆黑一片了!
这些人要干嘛?
至上不知晓。
他只是看到,一片无法阻挡,宛若洪流的黑雾,径直的穿过城门,恐怖的煞气弥漫,那些犹如地狱走来的身影,仿佛是即将踏入战场,征战敌国的嗜血大军!
史书记载,原国六百三十一年三月十四,整个世界突然多出了上万座名叫东京汴梁城的古城,有少数误入古城的超凡者信誓旦旦的描述,说有绵延不绝的古人与军队化成了犹如长龙般的黑雾,宛若一柄无坚不摧的利箭,扎入了这个世界的滚滚红尘中!
史学家对这一现象至今存疑。
但根据金匮教录记载,原国六百三十一年三月十四,“疫魔”入世,扰乱金匮神庙镇压人间“病气”之危局,意图动摇天神的“锚”,并且斩断其尘世根基。
金匮教史称——金匮受难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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