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陆晟不搭理自己,贺知也端了杯酒,喝了两口后,突然想到秦愫说的,他问陆晟,「童桦是谁?」
闻言,陆晟皱了下眉,「谁跟你说的?」
「秦愫,我今天去了趟医院,她以为我是去帮你打探宋晚情况的,让我跟你说,既然有了别的心思,就干脆点,别还惦记着宋晚。」
陆晟垂了垂眼帘,除了浑身笼罩的深沉气,看不出情绪,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他问,「她怎么样?」
「怎么样你不会自己去看看。」
怼是这么怼,贺知还是道,「看起来挺不错的,恢复的挺好。」又忍不住问,「宋晚醒了之后,你是真再没去医院看过她?」
陆晟竟然能这么沉的住气。
陆晟没说话,他沉不住气,但好在,每一次去医院他都忍住了叫醒宋晚的程度。
这酒喝到了后半夜,贺知喝多了,陆晟也没好到哪去,从场子出来,陆晟把钥匙丢给代驾。新
坐上车后,前面的代驾问,「先生,去哪?」
陆晟先说了秋水台,又换成了陆家别墅,最后他说去医院。
车子停在医院门口,陆晟下车,让代驾等着,因为有额外的钱,代驾等的乐意。
宋晚的病房在三楼。
后半夜,除了护士站的护士之外,整个楼层安安静静,空空荡荡。
陆晟走到了宋晚的病房前,轻轻推开门,他走进去,一直走到了床头。
宋晚在睡觉,也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太开心的梦,她眉头皱着。
陆晟一动不动,静静的看着宋晚,伸出手想触摸,最后又握住收了回来。
隐忍,克制。
最后,陆晟蹲下了身,蹲在了宋晚的床头,他将头靠在床上,一时间两人的脸挨的极近。
近到他能感受到宋晚的呼吸,绵延潮热。
陆晟闭上眼。
可不过半瞬,他又睁开眼,带着酒意走了出去,离开时,门被他带响,吵醒了病床上的宋晚。
她睁开眼,没看到人,只看到还在晃动的门,和闻的到的空气里来不及消散的酒气。
宋晚坐起身,一动不动的坐了好久,最后闭上眼,深吸了口气。
她和陆晟,不该继续互相折磨。
长痛和短痛之间,总要有个选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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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晟再度坐上了车,这次,他回的是秋水台。
秋水台是留有宋晚痕迹最多的地方,回来后,陆晟就有些后悔,所以他没上楼,靠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闭眼睡过去。
很少做梦的陆晟做了梦。
梦里宋晚甩开他的手,对着他残忍的笑,「玩玩而已,消遣罢了,你不会真的当真了吧?」
他再度拽住她的胳膊不肯放,质问她,「不是你说让我带你走?」
「玩笑你也当真。」
她看他如同看个傻子般。
路边的车按着喇叭催促,宋晚狠狠扯开他的手,「别傻了,你纠缠不清的样子很可笑。」
可笑,确实可笑。
可他不信,不信宋晚如他说的那般是玩玩而已,所以即使她坐上了车,即使她扬长而去。
他也要追上去,问个清楚。
可直到,他的眼睛被血模糊,他也不曾看到她回头看他一眼。
哀默大过心死后就只剩下怨恨。
他怨宋晚的欺骗,恨她的残忍。
在国外的几年,他一边疗伤一边怨恨,即使在一系列的调查里,他猜到了她当时的离开被威胁的可能更大。
毕竟,她怎么会愿意回到横城,回到那个被蒋正南控制的梨园。
但他依旧恨,恨到放不下。
所以,当裴季向她求婚的照片递到了他眼前,他第一时间做的就是坐飞机回国。
他带着报复她的心回国,想要的是在她爱上他时,狠狠甩掉她,让她感同身受他当年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