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儿被副将一巴掌拍下看台的校卫咽了咽唾沫,涨的发红的脸上带着兴奋,狠狠点了点头。
副将见此,嘴角弯了一下,大步跟上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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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地五十里外,黄沙漫天,寥寥几排树苗哪怕是被“拴”在木桩子上,也站不太稳,蔫了吧唧的,随便一阵风过来,都仿佛随时会带着桩子一起倒下去给人看。
多看一眼这树都让人觉得这风沙是真的吓人,明明也还凑合,至少,肯定是吹不走人的。
周拾一脚深一脚浅,拽着周千的胳膊这才把自己从沙子里拔出来,纱巾从头盖到胸口,挡住了视线,他不肯再走,勾着周百的脖子,被拖了几步。
“殿下,就这地方,阎将军待了三十多年?他们一家子待了大几百年?”周拾靠着周百才站稳,简直难以置信,北地怎么荒芜成这样了?幸好这边只是下雨不多,太阳也不算太大,还没有流沙,要不然,这儿真不是人住的地方。
北地没有各地必设的司军府和守备府,凭阎将军府的命令行事,算是为数不多的特例,只是,哪怕是这样,能住那么久,也是让人钦佩不已的。
慕容瑾看了眼周拾,搭手拉了他一把,解释道:“阎将军出身将门,亲族意外战死,他少年从军,自请遵从父辈遗命戍守此地,的确没有离开过这里几次。”
“早年,皇家感念其不易,提过一回,赐了地,可世代戍守这边土地,他们怎么都不愿意离开,一度僵持不下,后来各退一步,他们就在东海岸建了府,可是只是用来安置老弱妇孺,并不在那儿久居。所以,他们是真的在这里待了大几百年了。”
而且,这几百年里,北地边防,寸土不让,原本虎视眈眈的几个小国也都渐渐偃旗息鼓,不是主动纳贡就是退避千里。
几个人都暗生敬畏,果真不愧是大将之风。
敬畏完了,周百猛地往下一沉,以为自己遇上了流沙,谁知道低头一看,却是周拾躺地上不走了。
其他几人都懒得理,牵着马,跟上了殿下的脚步,周百咬牙切齿:,“你到底为什么要跟过来?跟管先生一道去将军府借宿不行吗?”
周拾摇了摇头,“不行,我得跟着殿下,你不懂,来,快拉我一把。”
“……”周百看了眼已经快到地方了的其他人,一脸冷漠的伸出手,“要不我背你吧,再慢一点儿,殿下就该往回走了。”
“真的?”周拾借力爬起来,眼睛一亮。
“做梦,假的。”周百就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拖着周拾往前走,“老实走路,已经有人去报信了,阎将军很快就会来,别给殿下丢人。”
周拾:“……”
半死不活到了地方,周拾勾着周百的脖子,细细打量了一遍殿下,有点儿绝望,看看这一个个的,脸不红气不喘,就他一个不一样,他还真成拖后腿的了……
忿忿不平了半晌,周拾被勾着的周千捅了一下,刚要问他怎么这么对自己,就看见了不远处骑马过来的两个人影,立马站直了,拍了拍身上的沙,还拍了拍周百背上的。
这是,怎么他们一行人都不能骑马过来,阎将军他们却可以?怎么,这北地的马还跟其他地方的马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