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最后一场雨,来势汹汹,夹杂着刺骨的冷风而至,呼啸着卷走枝头摇摇欲坠的几片枯叶。
呼的一声,窗户被吹开,又砰的一下撞上墙壁,再落了回去,在寒风中反复。
床榻上的李予初被惊醒,一骨碌爬起来,看着在风雨里逐渐癫狂的窗户,拍了拍胸口,一扭头,里间门口守夜的立夏睡得熟,还翻了个身,蹭掉了裹在身上的被子。
默默看了眼,李予初穿鞋下床,取了张毯子,混着被子一起,裹住了立夏,然后去关窗户。
昏暗的烛火,在斜雨和狂风中坚持了这么久,终于在李予初到窗户边时噗的一下灭了。
顿时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吹到脸上的雨丝显得格外有存在感。
抹了把脸,李予初只觉不把库房的夜明珠拿出来用是暴殄天物,更觉得自己是脑子不好才会觉得在人屋檐下应该收敛一些,不宜铺张。
凭着记忆和耳边的声响,李予初一把抓住了还想晃动的窗户,却没摸到撑窗户的棍子。
默默退了一步,窗户又开始动了,呼的一下又嘭的一下,听得人耳朵疼。
抹黑找了火折子出来,才燃起来点着了灯,正要拿个什么东西挡住灯罩上头,免得它被风吹灭,就发现地上的影子多了一个。
一个人一盏灯,怎么会有两个影子?
李予初僵住了,挡住灯罩上头的手被烤的有些烫了,才移开一点儿,那烛火就开始疯狂摇曳,仿佛随时都会再次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