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级组织命令我们营川地下党,协助共产国际捣毁这个印制俄国伪钞的制钞车间。
春节之后,共产国际将派人来营川,执行这项任务。”
“晓蕾,制钞车间虽然设在了兴亚银行。不过,如果真的是印制假钞的话,一定会派专人来保卫,你我就很难接近了。”耿直忧心道。
“是啊,到时候只能随机应变,看看有什么机会了。十点多了,咱们也睡吧。明天,又是替你担惊受怕的一天。”徐晓蕾躺了下来,说道。
“我又得让你为我担心了。”耿直将徐晓蕾揽到怀中,柔声道。
“从我记事起,就是这样,早就习惯了。哪天,你真的不用我担心了,我倒是觉得无所事事了。”徐晓蕾往耿直怀里靠了靠,说道。
“那,我就让你担心我一辈子。”说着,耿直翻身压到徐晓蕾身上,抬手关上了墙上的壁灯。
“讨厌,一到这个时候,你就开始欺负我了……”
黑暗中,传来徐晓蕾的娇斥声。
不多时,娇斥声就成了阵阵娇喘。
那声音划破寂静,是那样的动听。
……
东记银号,宁家祠堂。
赛小仙填了填炉火,对坐在站炉一旁的宁晓锋,说道:“锋哥,你真的想好了?”
“我……我想好了。”
“锋哥,我不是妇人之见。你也清楚,在绅士舞厅里刺杀吴大虎和王沛林,就算刺杀成功了,想逃跑也是绝无可能。你要是一意孤行,一定要去做的话,明年这个时候,就真是你的祭日了。”赛小仙哽咽道。
“小仙,我发现,到营川之后,做什么事都不顺。
这一回,我们能启动的,除了潜伏在兴亚银行的沈建平,擅长用毒的张玉竹、擅长炸药的张民、擅长狙击的谢广坤还有擅长搏击的李大牛都唤醒了。
可现在,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绅士舞厅今天突然停业,张民的炸弹无法带进投诚仪式现场;
舞厅周边能做狙击点的位置,又全部被关东军
控制,想远程狙击也没了可能;
投诚宴会突然改为投诚仪式,取消了会餐环节,投毒也没了条件;
本以为最有把握的,路桂兰与王沛林夫妻相认,寻机下毒除掉王沛林,却被日本人算计,谢广坤险些暴露。
小仙,现在只剩下一条路,只能在舞厅近距离诛杀了。”宁晓峰叹了口气,说道。
“谢广坤不是传过来了消息,他已经把刺杀对象锁定为耿直了吗?现在耿直的性命可比吴大虎和王沛林高多了,能除掉他,咱们就万事大吉了。”赛小仙说道。
“谈何容易。
且不说耿直的身手,单单他身边的日本宪兵都很难对付。我觉得,刺杀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宁晓锋叹气道。
“既然他们有这个决心,就让他们先试试,真要是成功了,我们也就没必要再去冒险了。
快过年了,上峰无外乎要给高层一个交代。真要是将这个满洲国华人楷模除掉,那将是大功一件,比除掉那两个叛徒有价值多了。上峰也许一高兴,就能让思盈来营川了。”
“那就让他们先试试,如果投诚仪式前,还没什么结果,那我,就得搏一搏了。”宁晓峰拨弄着炉火,说道。
……
上午,营川西大街的泰顺祥茶庄刚刚开门迎客,谢广坤便进到茶庄里面,在靠窗的座位坐了下来。点了一壶普洱,要了一碟瓜子和一盘绿豆糕,便饶有兴致听起了小曲。
不多时,张一手围着套帽从外面走了进来。
环视下茶庄四周,径直走到谢广坤桌前,坐了下来说道:“你胆子够大的,选了个这么热闹的地方见面。”
谢广坤嗑着瓜子,笑道:“今天日本人和那些狗腿子,都在舞厅守着那两个叛徒呢,哪有些心思来这。说吧,昨天我跟你说的事,刺杀耿直那个大汉奸,你有什么想法?”
“难啊。耿直功夫十分了得,营川人世人皆知。五年前,耿直不到二十岁的时候,在营川城就没人是他对手了。
想近身搏杀,几乎没有任何机会。另外,中村樱子为
了保护他的安全,派了四名警觉性很高的宪兵,全天不离他左右,保护他的安全。想打黑枪,机会都不多。”
早上,金桂娘借去洗衣店的机会,将徐晓蕾的指示,转告给了张一手。
指示很明确,积极配合谢广坤刺杀耿直,必要时为耿直预警。
有了徐晓蕾的指示,张一手清楚该做什么。简单易了易容,便离开的平安洗衣店,到昨晚与谢广坤约好的泰顺祥茶庄见面。
“我看你的样子,应该是易容了吧?”谢广坤盯着张一手,问道。
“你不是也一样吗?”张一手拿起一块绿豆糕,说道。
“果然是高手!既然你那个西流锄奸团是来对付日本人的,那耿直这样的大汉奸,应该也是你们要除掉的人吧?”
“耿直这种汉奸,当然是我们西流锄奸团的目标。不过,杀日本人、杀汉奸不能仅凭一腔热血,也得有办法,有手段,不能以卵击石,做无谓的牺牲。”
“听你话里的意思,耿直是杀不得了?”谢广坤眉头一皱,冷冷说道。
“谁说的,你要是有杀他的办法,我会把西流锄奸团能够调动的资源,全部调动起来,除掉这个大汉奸。”张一手言之凿凿道。
“好,有这句话就好。那你能不能给我搞到一辆汽车,最好的军车,马力大的那种?”谢广坤凑近张一手说道。
“不能,军车全是日本人的,我去哪搞去?”张一手摇头道。
“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张一手问道。
“营川警署有一辆消防车,今天会在警署修配厂换挡风玻璃。据内部人讲,警署把他们的警力大多安排到投诚仪式那边,咱们把这辆消防车截了,车就有了。”谢广坤凑近张一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