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小地主就是寻常百姓家的孩子,从小没人管,更没什
么背景靠山。靠着自己一点一滴攒下来的家当,能混成这样,也算是有两把刷子了。
耿直坐在长桌正中,贾小五、小地主、吴大虎、王沛林和小棉裤几人坐在了长桌两旁。
见几人坐定,耿直说道:“诸位,从今日起,海关情报处外勤组的人财物事,暂时由我全权负责。主要行动就是,铲除赤山寨匪患,保一方平安”
“耿参谋,我们这六七十人,三十多条枪,一堆一块都在这,你让我们干嘛,我们就干嘛。有什么吩咐,耿参谋你尽管安排,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小地主都不会皱一下眉毛。”耿直话音刚落,小地主连忙献媚道。
“是啊,耿参谋你尽管吩咐,我吴大虎也万死不辞。”坐在小地主身旁的吴大虎,接着说道。
“耿参谋训话,有你插嘴的份吗?”小地主睨了吴大虎一眼,说道。
“组长,我不也是跟着你,一起表表决心吗。”吴大虎干咳一声说道。
“沈组长,无妨无妨,既然吴副组长有这份心,让他表表决心也好。”耿直接过话来,说道。
其实,在投诚宴那天,耿直就已经看出小地主和吴大虎关系不睦。如果能利用好他们之间的矛盾,也许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耿直见小地主不再言语,便接着说道:“王沛林,你说说吧。昨天情报处和海军出动两个小队、二百多人在赤山搜索,为何一无所获?之前,你可是赤山寨三当家,难道你还想给自己留条后路,有什么隐瞒不成?”
听到耿直的话,王沛林心里咯噔一下。
作为投诚的人,最怕的就是新的东家认为你有所隐瞒,给自己留后路。时间一久,就会被怀疑,有可能会死的更惨。
想到这里,王沛林连忙说道:“耿参谋,我可是一心一意效忠皇军,没有半分隐瞒之心啊。”
“没有隐瞒?你一个堂堂赤山寨三当家,大当家的姑爷,赤山寨这帮土匪怎么一个没抓到?还说你没有隐瞒?”耿直脸色一沉,斥责道。
“是啊,既然口口声声说要效忠皇军,就得拿
出点诚意。我们这外勤组经费也紧张,没钱养白吃白喝的废物。”坐在一旁的小棉裤见小地主一直给自己施眼色,便知道要做什么,连忙冷嘲热讽道。
“小棉裤,你这小兔崽子,说谁呢?”王沛林听到小棉裤的讥讽,怒气冲冠道。
“说谁,谁心里清楚。”小棉裤也没让呛,叱道。
“小棉裤,有话要说,就全唠出来,别他奶奶的说一半藏一半的。”坐在一旁的吴大虎指着小棉裤鼻子,说道。
“别吵了,一群乌合之众。”耿直怒斥道。
听到耿直的呵斥声,在座几人一下都安静了下来。几人都知道耿直的分量,他骂几句没人敢顶嘴。
之前,因为接收了吴大虎和王沛林,中村樱子给小地主的外勤组拨付了五百银元,小地主觉得不错,欢喜了好一阵子。
可时间久了,就不那么回事了。
这几天,吴大虎收了不少以前在绅士舞厅跟着他的小弟,而赤山寨一些被清洗下来的喽啰,也进了营川城投靠王沛林。
虽然就十几人,不算多,不过小地主却觉得越来这两个人和自己离心离德了。再这样下去,吴大虎和王沛林的心腹越来越多,自己很有可能会被架空,搞不好这个组长都没个当了。
毕竟是日本安排下来的,自己也不好说什么。于是,他便撺掇小棉裤,时不时地排挤起吴大虎和王沛林,看起来风平浪静的外勤组,现在也是矛盾重重。
见在座几人不再吱声,耿直说道:“都是一锅吃饭的弟兄,吵什么吵。王沛林,你说说,昨天为什么会一无所获?”
“报告耿参谋,我怀疑这个路吉庆老贼,一定有个秘密窝点,留作最后的退路。这个窝点,没跟我说。”王沛林答道。
“秘密窝点?你以前不是有不少心腹,难道没一个知道的吗?再说,你跟路桂兰睡了那么多年,她就没跟你提起?”耿直问道。
“耿参谋,两年前,我就搬出赤山寨总舵,不和路吉庆他们呆在一起,路桂兰我也快两年没睡了。虽然我在路吉庆身边也留了眼线,不
过路吉庆这个人十分谨慎,重要的事都交给他贴身的几个心腹去办。我这一出事,我留在他身边的眼线,突然就一个都找不到了。我合计着,十有八九都被他做掉了。”
“那你在赤山寨这些年,你就估摸不出来,他们能藏在哪?”耿直不满道。
“耿参谋,赤山连绵五十里,幅员太大。加上这两年我急着搞钱,很少在山里呆着。要说能藏到哪里,这个真的不好说。”
“王沛林,告诉你,皇军从不养闲人。复兴社对你已经下了必杀令,你要这样得过且过混日子,就别在这干了,你走吧。”耿直脸色一沉,冷冷说道。
“不,不,耿参谋,我是真心效忠皇军的,我想办法,我一定能找到路吉庆老巢。”见耿直已生不满,王沛林连忙说道。
“王沛林,你可别敷衍我,我可不想被人忽悠。一会儿你和小地主跟着我去赤山,要是再一无所获,我就让你离开龙虎帮,你看复兴社还能不能让你好好活着。”耿直狠狠盯了王沛林一眼。
小地主见耿直训斥王沛林,心情大悦,添油加醋地说道:“王沛林,皇军考验你的时候到了。今天去赤山,你要还像昨天,狗屁都没有捞着,我这情报组你也别呆了,能滚多远就滚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