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耿直和自己的目标是一致的,是要找到赤山寨这帮土匪的。毕竟被劫走的是他的亲姐姐,换成谁,都会这么上心的。”想到这里,张玉竹心定了下来,便不再东张西望,安心就诊了。
不过,还有一件事,令张玉竹一直十分疑惑。
密函上写着,如果自己能与谢广坤联系上,便命令他最短时间内将耿直的姐姐耿娟,完好无损、不留痕迹地交出去。
这么有价值的人质,却要白白放掉,究竟为了什么?这张玉竹百思不得其解,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
快到晌午,瞧病的人渐渐散去。
张玉竹能做的,只有守株待兔,期望赤山寨会有哪个大头目犯病,找到这来请大夫。如果不是山里人自动来找自己,日本人派了几百人搜山都一无所获,自己一个人,就更没那能耐了。
就在这时,在镇子里开烧饼店的吴老二,风风火火进到了屋子里。对还在瞧病的张玉竹说道:“这不是张大夫,我可盼星星盼月亮把你等来了。”
张玉竹抬头,看了看吴老二说道:“呦,这不是吴二哥嘛。怎么,家里有人生病了?”
以前,每次张玉竹来赤山镇瞧病,差不多都到吴老二烧饼店吃点东西。吴老二的烧饼做的不错,张玉竹每回还买上不少,带回家给老婆孩子吃。一来二去,算是熟络了。
“是啊,我六十岁的老爹,这两天咳嗦不停,起都起不来了。您能不能移步去我那里,给我爹瞧瞧?”吴老二一脸焦急道。
张玉竹见瞧病的走的差不多了。说道:“二哥,我这还剩两个病人,给他们瞧完,就跟你过去。”
“好好,那我就先谢谢你张大夫了。我就在这等你,你忙完了,我带你过去。”吴老二躬身道。
差不多过了半个小时,张玉竹瞧完最后两个病人,便将瞧病的物件一件一件收拾停当。起身,跟着吴老二走出了小屋。
车上的耿直,见张
玉竹跟着一个陌生男子离开了小屋,一起上了马车,向镇子外面驶去。
耿直的心里便不停的嘀咕起来。是跟上去?还是等下去?
如果有张一手在,耿直一定会命令张一手跟着张玉竹,看看他到哪去了。可现在张一手不在,自己身边都是日本人和外勤组的特务,如果自己冒然跟上去,张玉竹的身份很有可能会暴露。
可不跟,自己的姐姐时刻有生命危险,自己更不能听之任之。
不过,冷静下来权衡利弊之后,耿直还是觉得静观其变是上策。
如果张玉竹真的是给人去瞧病,那跟踪他也是无济于事。
如果张玉竹与谢广坤联系上了,那应该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让谢广坤尽快放了自己的姐姐。
现在的宁晓锋应该已经是寝食难安,生怕姐姐万一出事,姐夫由此反水。只有尽快将姐姐放回,才不会节外生枝,平生波折。
等,也许是最好的策略。
……
张玉竹坐上吴老二的马车,跟他一起向镇子旁白寨村驶去。
白寨村离镇子能有两三里地的路程,乘着马车,不到一刻钟就到了吴老二家。
吴老二这几年靠着烙饼,日子过得还算说得过去,三间土房虽然看着有些破旧,在乡村也算是很不错的房子了。
穿过院子,张玉竹跟着吴老二进到了屋里。
前脚刚进房门门口,两把枪便顶到了张玉竹的胸口。
张玉竹心里清楚,自己是中计了。逃是逃不了了,现在他只想知道,劫持他的人,究竟是赤山寨的土匪,还是日本人。
想到这里,张玉竹故作惊慌地说道:“好汉爷,好汉爷,别开枪,别开枪。今天瞧病的钱全在上衣口袋里,我都给你们,都给你们。”
“别废话,我们不要你的钱,你,跟我们进山。”
身后的人这么一说,张玉竹心里一下敞亮起来。没想到,山上真的有人要瞧病,自己的守株待兔竟然有了效果。
想到这里,张玉竹说道:“好汉爷,我家在营川城里,这要是
跟你们进了山,那啥时候能回去啊?”
“哪有那么多废话,你要是不去,这辈子就别想回家了。”身后有人冷冷冷说道。
“好汉爷,好汉爷,我听你的,我去,我去,千万别杀我。”张玉竹顺着土匪的话说道。
“那就委屈委屈你了。”说着,几人拿起绳子将张玉竹绑了起来。将头用一个头套盖得严严的,嘴也用抹布堵上。
“走,回山。”这一回,张玉竹听清楚是吴老二的声音。
这么看来,这个吴老二就是赤山寨留在镇里的眼线,这次他们来镇里,一定是山上有个大人物生病了,下来抓个医生上山的。
没想到,误打误撞,竟然被自己赶上了。
……
耿直车里呆了很久,眼睛一直盯着路口,,可等到了下午两点,张玉竹也再没有出现。
下了车,与赤山镇赶集的老百姓唠家常,闲聊中得知,刚才吧带张玉竹走的,是烙饼店老板吴老二。这个点张玉竹始还没有回来,耿直猜想张玉竹应该是被带上山了。
为了保险起见,耿直有带着几名宪兵,以排查为名,到镇里各处走了走。
果不其然,吴老二的烙饼店大门紧锁,没有营业。
现在看来,这个吴老二一定是山上留在镇里的眼线,负责与山里联络的。
至于之前路桂兰告诉给张一手,龙王庙的那个联络方式,应该只是个备用联络方式,用于特殊情况联络用的。就像复兴社的死信箱那样,只知道联络地方和方式,去见不到接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