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张一手则把袖子藏着的匕首,掏了出来,紧紧握在手里。
……
大岛浩夫从野口光子办公室出来,心中更加愤懑。
虽然,他对野口光子并没有多少的爱,不过,这样一心为己的女人,竟然被人侮辱成这样,这令大岛浩夫十分的辛酸。
不过,野口光子说的对,如果不把中村樱子扳倒,营川特高课就不会有出头的那一天,只能寄人篱下,被人欺辱。
福源真圣、小岛晃大这些人,都是把野口光子当成了玩物,玩够了,就弃之一旁,不会把她当成什么事。
要想不被人欺凌,只有自己强大了,才有本钱和中村樱子掰掰手腕。
孙掌柜,如果孙掌柜真的有问题,就一定是大问题。
那时候,中村樱子的末日就到了。
想到这里,大岛浩夫又踌躇满志,憧憬起美好未来。
可当他幻想到,真的有一天扳倒了中村樱子,将她压在身下,尽情折磨的时候,心一下凉了起来。
自己不行了,做男人真的不行了,现在真的只能想想了。
有些时候,无论如何回避现实,可当现实就在眼前的时候,也只能默默接受。
走出特高课的大门,一阵寒风吹过,大岛浩夫身体不由地打了个哆嗦。
身上的军大衣用力地裹了裹,快步向住所方向走去。
……
张一手和李大牛见状,知道动手的机会要到了,两个人都不由地心跳加快起来。
五十米、四十米、三十米、二十米……
大岛浩夫离街口的拐角,是越来越近。
突然,特高课办公楼方向,传来了卫兵喊声“大岛中尉,白山来消息了。”
“白山来消息了?”大岛浩夫听后心中顿时大喜,想都未想,便转身往回走。
……
已经准备好,要致命一击的张一手和李大牛,见大岛浩夫突然返回,心头一怔。
刘二水初懂日语,卫兵说的,他听得很清楚。
按他之前知道的,大岛浩夫正在等什么消息,所以这几天一直走的很晚。
现在消息等到了,以后不再这么晚一个人走,要想刺杀就更困难了。
看来,今天晚上一定要动手,否则真的没有机会了。
想到这里,张一手对李大牛说道
“大牛,今天无论等到几点,咱们都得等。
过一会儿,大岛浩夫一定会出来,到时候。只要他不跟着警卫,咱们就动手。”
“二水哥,我听你的。”李大牛点头道。
……
回到电讯科,大岛浩夫连忙将破译好的密电拿在手中,密电上面写着
“大岛中尉,下午已抵达白山
。初步核查可以确定,孙掌柜是从外地搬到白山居住的,并不是白山原居民,这与孙朝琨登记的户籍档案不符。
另外,据了解,几个月前,海军情报处派人调查了孙朝琨情况,具体调查结果不详。”
“孙朝琨,果然有问题!”
大岛浩夫内心,不由地大喜起来。
仔细想想,更令大岛浩夫觉得有猫腻的是,中村樱子对孙朝琨已经调查过了,清楚他的档案有不符的地方,竟然没有采取行动。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想到这里,大岛浩夫又急匆匆来到野口光子办公室。
野口光子已经知道白山那边有消息了,见大岛浩夫去而复返并不奇怪。
见大岛浩夫一脸欣喜之色,野口光子问道“怎么,有好消息了?”
“是啊,白山那边有了消息,孙朝琨的经历与档案记录不符,并且,几个月前,中村樱子派人调查过孙朝琨。
按理说,中村樱子一定清楚孙朝琨档案不符的事,却没有采取任何行动,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大岛浩夫一口气说道。
“档案不符,在满洲国处处都是。除非有通敌证据,否则,就算查到这一点,也定不了什么罪。”野口光子淡淡道。
“我知道定不了什么罪,不过,以这个罪名将孙朝琨关押起来,倒是没什么问题。”
“嗯,你说的有道理。”野口光子点头道。
“那好,明天一早就去把他抓来。”
“那就明天一早。你就带人将他抓来。抓来之后,以档案不符为由进行审问。”野口光子目露凶光,说道。
“骇!野口长官。”
“好了,天也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路上小心点,用不用我给你派两个警卫。”
“三两分钟,就回去了,不用了。”大岛浩夫说道。
“也好,咱们特高课要钱没钱,要人没人,晚上一共就两个警卫,要是送你,我这一个大楼就没人了。那你路上,就小心点吧。”
“我知道了,你也早点休息,别再抽烟了。”
说完,大岛浩夫转身离开了野口光子办公室。
出了特高课的大门,尽管寒风依旧凌冽,不过与半小时之前心情相比,是天地之别。
中村樱子的把柄,终于让自己抓到了,这一回,自己扬眉吐气的时候到了。
裹了裹军大衣,大岛浩夫哼着日本小曲,晃晃悠悠地往回走。
……
刚拐过路口,人力车后面的黑暗处,两条身影冲了出来。
未等大岛浩夫反应过来,李大牛从后面扭住大岛浩夫的脖子,用力捂住了他的嘴。
刘二水则冲到他的面前,将匕首重重插入大岛浩夫的腹部。
一刀,两刀,三刀……
直到大岛浩夫再也不能挣扎为止。
刘二水用手摸了摸大岛浩夫颈部的脉搏后,对李大牛说道“大牛,这个人已经死透了。咱们把他尸首扔进边上沟里,别让人看见了。
老鬼应该在大平安里等我们,拿上他的钱,我们马上出城。
要是今天晚上出不了城,就来不及了。大平安里那个房子,也不安全了。”
“好。”说着,二人将大岛浩夫扔进一旁的水沟里。
将大岛浩夫处理完后,张一手坐上了人力车,李大牛则拉着张一手,向大平安里方向飞奔而去。
……
不知为什么,大岛浩夫走后,野口光子有些心神不安起来。
一种要出事的强烈感觉萦绕在她心头,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究竟要出什么事?
野口光子不由地站起身来,向窗外望去。
东北的冬天,过了晚上七八点钟,路上便看不到什么人了。
这时,一辆黄包车速度飞快地从情报处门前跑了过去。
一种莫名的感觉涌上了野口光子的心头。
按理说,到这个时候了,各个车行大多已经收车了,在外面跑活的很少。
即便还有些在外面跑活的,这辆车也有些奇怪。
黄包车夫跑的有些太快,不像是正常拉人的样子。
野口光子越想越不对,便将门外的宪兵叫了进来,命令道“你们现在就去大岛中尉和向井中尉的住所,看看他们都在不在。要是不在的话,马上回来报告,听到了吗!”
“骇!野口长官。”说着,两名宪兵离开了野口光子办公室。
野口光子又来到办公室窗前,漆黑的夜晚,一种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
难道,真的有事发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