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了这个时候,一种莫名的关心不由地涌上了她的心头。
……
耿直和中村樱子回到樱墅,已经过了午夜。
徐晓蕾没有睡,一直在客厅等着他们回来。
见他们进了门,徐晓蕾连忙走上前去,向中村樱子问道“樱子,怎么样了?”
“大岛浩夫死了,孙掌柜现在应该被野口光子带回特高课了。”中村樱子瘫坐在沙发上,说道。
“那怎么办啊?”徐晓蕾坐到她身旁问道。
“现在,就看看孙掌柜能不能顶住审问了。
万幸,今天把新的身份已经给了他。只要他咬新的身份不松口,野口光子就拿他没有办法。
不过,现在野口光子已经丧心病狂了。我担心孙掌柜顶不住,连你也给供出来了。”中村樱子咬了咬嘴唇,说道。
“那怎么办?就没有什么办法了?”徐晓蕾问道。
“没有。”
这一次,中村樱子似乎也没有对策,干脆地答道。
“真的没有的话,就让我们一起面对吧。”徐晓蕾拉着中村樱子的手,说道。
“也不用这么悲观,即便查出孙掌柜和我母亲的事,也不能证明我就是孙掌柜的女儿。
即便我是孙掌柜的女儿,我也没做过损害帝国利益的事。顶多,不再被我的父亲中村大佐信任,边缘化了而已。”
“大不了不做这个少佐,专心做耿家的少奶奶也好。省得一天到晚打打杀杀,成天心惊肉跳的。”徐晓蕾柔声道。
“那好。不过,我真的要不是少佐,没有了权势,你却还是兴茂福大小姐,咱们生活在一起,可不能欺负我啊。”中村樱子笑道。
“哪能呢,你现在都不欺负我,我以后怎么会欺负你。”
“这可是你说的,不能改哟。”
“不改,绝对不改。”徐晓蕾应声道。
“好,那我就记着了。今天晚上,你还挨着我睡,行吧。”
“行,当然行了。不过就算你那屋床大,三个人也有些挤。让耿直去那屋睡吧,宽敞些。”
“你晚上,不准备亲热一下了?”
“这都大半夜了,还出了这么大的事,哪有心情啊。
行了,咱们回屋吧。
耿直哥,我和樱子回屋了,今晚你自己睡吧。”说着,徐晓蕾挽着中村樱子一起上了楼。
……
营川,特高课。
野口光子举着手中带血的皮鞭,使出全身的力气,不停地抽打着孙朝琨。
与其说是审问,不如说是一种发泄,更是一种报复。
如果没有中村樱子的出现,大岛浩夫就不会那么快将自己忘掉。
如果大岛浩夫将自己调到营川,和他一起工作,自己就不会自暴自弃,沦为人尽皆夫的女人。
总之,野口光子觉得,她这一辈子,就是让中村樱子毁了。
既然这个孙朝琨救过中村樱子的命,即便与她没有关系,敌人的朋友也是敌人,就算问不出什么,也不能让他活着出去。
……
一阵又一阵剧痛,折磨着孙朝琨的,刺激着他每一段神经。
不过,他清楚,自己一定不能说出他和中村樱子母亲金明欣的事。一旦说了,对营川地下组织将会是致命打击。
同时,反审讯的技巧,这个时候都不能用,不能有一点特工的痕迹,被野口光子察觉,后果更加严重。
现在要做的,就是装可怜,喊冤枉。
好在,上午徐晓蕾已经将新的身份给了孙朝琨。
有了这个托词,野口光子用再多的手段也没了抓手,只能抡着皮鞭,举着烙铁,不停摧残着孙朝琨的。
“野口上尉,再这么打下去,人就打死了。”野口光子身后,跟他一起审讯的向井甘雄,说道。
“不用你管,打死,我就是要把他打死。
他不是救过中村樱子的命吗?中村樱子不是还给她输过血吗?我就是要打死他,就是让中村樱子难受。
虽然我没办法弄死中村樱子,不过,弄死这个人就像踩死一只蚂蚁,太容易了。
你少管我。”
“不过,如果打死了,万一他真的有问题,不是死无对证了吗?野口长官,你最终目的是对付中村樱子,如果没有了活口还怎么对付她啊。”向井甘雄说道。
“你说的也有道理,那就让他多活几天。天一亮,立刻派人去高丽新义州,查一查孙朝琨的这个身份属不属实。”野口光子将皮鞭握在手里说道。
“骇!野口长官。”
“还有件事,马上排查营川城所有车行,查一下昨晚哪辆车来特高课这边过。越快越好。”
“骇!中村长官。”
“再有,让医务室的人过来跟他伤口消消毒,别感染了。
向井中尉,你在这盯着吧。我一个人去大岛君那里,再陪陪他。”说着,野口光子放下手中的皮鞭,一个人离开了审讯室。
……
营川,东门。
刘二水、李大牛和狗剩子在东门外墙下黑暗处,蹲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了。
这么多年的特工经验,刘二水断定,大岛浩夫被杀已经被日本人发现,想离开营川城,不容易了。
晚上,在特高课外修过黄包车,日本人一定会沿着这条线查下去的。
按着这条线查的话,那大平安里那间房子就会暴露。这么看来,大平安里的住所不能回去了。
“大牛,现在大平安里的房子不能回去了。明天日本人一定会全城戒严,我们要立即出城。”张一手对李大牛说道。
“二水哥,现在大门这么多守卫,想从大门出城,不大可能了。要我说,咱们能不能从辽河冰面出城。”
“估摸辽河冰面也戒严了,一定会有日本兵守着。”刘二水摇摇头说道。
“二水哥,以前我和喜儿冬天去辽河玩的时候,自己做了几辆滑冰车,藏在苇厂的破仓库里。藏的地方很隐秘,应该不会丢。
苇厂不远处就能下到辽河冰面,有了冰车,即便被日本人发现,他们在岸上也撵不上咱们。”
“这个倒是个好主意,就这么办了。”
“二水哥,大牛哥,我不会滑冰车啊。”狗剩子为难道。
“那这样,狗剩子,你没什么案底,身份干净。即便日本人查你,也查不出什么问题来。
我们从辽河冰面走,天亮了之后,你就正常从城门走吧。”
“好好,我听你们的。”狗剩子应声道。
“身上的武器别带在身上,交给我们。记住,出城的时候,一定不要慌,知道吗?”
“知道了,你们也要小心了。”狗剩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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