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被四香从睡梦中叫醒,原来是老爷子召见共游皇家园林艮岳,就是那个花费了无数花石纲劳民伤财的巨大人工造园林。简单的洗漱后便跟随二个皇上派来的小内侍带着侍女侍卫就出发,一路过柱廊、经内东门、庆寿宫、左昭庆门、过侧殿到达福宁殿,只见蔡京、童贯、王黼、白时中、张邦昌、李邦彦、赵野、蔡攸、老三等众人都已经在等待。礼毕不一会儿,董事长便在众多宫女太监的拱卫下出来,众人皆拜,随后董事长便带头向外行去,带着我们这些一大帮子人浩浩荡荡过后阁、经垂拱殿,皇上换上七宝辇,众人皆换骑行竹舆、腰舆、轻舆、平舆、暖轿、凉轿、轺车、墨车、细车、粗车和骑马一路欢欢喜喜经文德殿后门、大庆殿后门、过左承天门、出东华门,只见四队禁军在二边护卫,尔后一路向北行去!
不一会儿便看到前面的七宝辇停了下来,众人皆下车轿向前走去,下人皆在车轿边等候,在外围禁军已将其他人清空,我等众人来到董事长身边,向前望去,哦买噶的!只见三排巨大的汉白玉牌坊树立于前,中间高二侧低呈一字型排列,牌坊二边金龙盘绕,在牌坊左前方矗立着一块巨大的奇石,上书“艮岳”并带有印章,一看就知道出自董事长的独特手笔,在牌坊右前方矗立一块巨大的长方形汉白玉石,三边用大红丝绸扎结,见上书“层峦叠嶂、千姿百态、巧夺天工、甲于天下”,字体带有董事长的明显风格,意喻其山、其景、其工艺、其灵秀。在奇石、玉石二侧分别矗立神运、昭功、敷文、万寿等十二块精美绝伦的奇石。只听见董事长道:逢此良辰美景,朕与众爱卿一起鉴赏这奇山异水。说着便迈步向前,过牌坊只见六块汉白玉石树立二侧,上书“艮岳”的大概简介和游览位置及特色。
整个艮岳以南北两山为主体,两山都向东西伸展,并折而相向环拱,构成众山环列、中间平芜的形势。北山稍稍偏东,名万岁山,山周五公里有余,最高一峰达九十余步。峰巅立介亭,以界分东西二岭。据亭南望,则山下诸景历历在目,南山列嶂如屏。北望则景龙江长波远岸,弥漫十余里。介亭两侧另有亭,东曰极目、萧森;西曰麓云、半山。东岭圆混如长鲸,腰径百尺,其东高峰峙立,树巨石曰飞来峰,峰棱如削,飘然有云鹤之姿,高出于城墉之上。岭下栽梅万株,山根结构萼绿华堂,梅花盛开时有“绿普承跌,芬芳馥郁”的境界。
堂侧有承岚、昆云诸亭。又有外方内圆如半月的书馆,屋圆如规的八仙馆。还有挥云厅、揽秀轩、龙吟堂、紫石岩、朝真蹬等景点缀其间。由朝真蹬可往介亭,但蹬道盘行萦曲,扣石而上,忽而山绝路隔,继以木栈,倚石排空,周环曲折,形如艰险难行的蜀道。梅岭尽处山冈向南伸延,其间有遍植丹杏鸭脚(银杏)的杏帕。有栽于石隙土穴的黄杨,曰黄杨嗽。修冈之上成片的丁香间缀以磊磊山石称丁嶂。又有在自然的颁石之下栽栽椒兰,名为椒崖。
再往南已是寿山东南,西临雁池,增土为大坡,坡东南柏树茂密,动以万数,枝叶扶苏,如幢盖龙蛇,是为龙柏坡。坡南又有小山,横亘一公里,其景穷极奇妙,称芙蓉城。万岁山西有长岭,自此向南绵亘数公里,与东岭相遥望。山口石间有水喷薄而出,形若兽面,名白龙沜。周围有灈龙峡、罗汉岩诸胜,间以蟠秀、练光、跨云诸亭点缀。又西为万松岭,青松覆被密布于前后,岭半建楼,名倚翠。岭上下又设东、西二关,关下平地凿大方沼。沼中有洲诸,东日芦诸,上葺浮阳亭;西称梅诸,上建云浪亭。池水向东流入雁池,西出为凤池。
中分为二馆,东曰流碧,西曰环山,另有巢凤馆、三秀堂之属。艮岳的南山称之为寿山,山林葱翠,望之若屏,虽然其方广仅数公里,但前山两峰并峙,山后冈阜连属,峰峦崛起,望之千叠万复,不知其几千米。山南起大池,名雁池,池中莲荷婷婷,雁兔栖止。临池倚山有嚷嚓亭,取“鸟鸣嚓嚓”之意。
亭之北是绛霄楼。寿山南坡叠石作瀑,山阴置木柜,绝顶凿深池,车驾临幸之际令人开闸放水,飞瀑如练,泻注到雁池之中,被称作紫石屏,又名瀑布屏。循寿山西行,密竹成林,其内是四方贡献的各种珍竹,往往本同而干异,又杂以青竹,故称作斑竹麓。其间有小道透气穿行。
苑西仿农舍建西庄、山庄,周围辟粳稼寂麻之地,山坞之中又有药寮,附近植祀菊黄精之属。万岁山西北原有瑶华宫,丫是据其地凿大池,名为曲江,自苑外引景龙江水,屈曲绕行,直至封丘门,池中有堂,曰蓬壶。西行为漱玉轩、炼丹亭、凝观、圆山亭等。
其实老爷子宋徽宗早年节俭,曾说宫内建筑“禁中修造,华饰太过,墙宇梁柱,涂金翠毛,一如首饰”,就是说那些宫内的建筑装饰的像首饰一样,到处贴着翠鸟的羽毛,著名的道教圣地武当山紫霄宫就是宋徽宗下令建造的,外园林的打造也就景观的打造是宋徽宗最重要的成就之一,同时也是被后人诟病最多的地方。这典型之作就是宋徽宗亲自打造的这宋代皇家园林-艮岳,艮在后天八卦中为山,在东北方位,所谓移天缩地于一隅,这是中国传统园林的文化追求。宋徽宗对园林的追求,不是占地有多么大,像隋朝的时候皇家园林周长有二百多里,唐朝的时候也有七十多里,而艮岳只有十几里,相当于现在的六公里,面积不超过2.25平方公里,还不如现代首都的颐和园大。
来到景点介绍前,老爷子一转头笑呵呵的问大家道:哪位爱卿能具体聊聊朕的“艮岳”?说罢便望向众人,我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可以表现的机会,之前老爷子册封提举皇城司,也知道我忙着熟悉工作,所以最近以来一直没有召见,以前老爷子毕竟掌管了那么多年皇城司,我最近在皇城司所有的工作必定有人汇报给老爷子,今天好不容易来散心了,作为太子,朝臣默认也是我第一个发言,来的都是人精,这点人情世故还都是懂的,要不然没有这个智商的存在,估计现在都发配到琼州(海南)了。想到此,我便出列拱手道:父皇,儿臣愿抒浅见!只见董事长满脸笑容的点头道:吾儿快讲!
我吞了口口水朗声道:“艮岳”总结为浓缩就是精华,“艮岳”不是汉代的那种“一池三山”的仙山小景观,而是注重天地大意境的营造。若在重山大壑,深谷幽岩之底,这种意境和气象并不是那些小园林能比的,更不用说其他更为宏伟精致的景象了。此地原本为一马平川之地,“艮岳”引入景龙江水,形成了自己一套完整的水系,打造出了湖泊、池沼、深潭、溪涧等等各类形态的水景,几乎包括了大宋帝国全国所有水系的形态,园中的水被山环抱,山水相依,或大或小,理水的手法非常丰富,甚至在园中造出了瀑布,园中还有宫殿楼阁,还有假山、洞穴、栈道,特别是有各种造型的奇石,到处都是奇花异草,珍禽异兽,这里很多花木都是从全国各地集采而来,不管气候是不是合适,都移栽到艮岳里来,达到“不以土地之殊,风气一异,悉生长成”这样的程度,动物也都不一般,有长臂猿、梅花鹿、长寿龟、仙鹤等等,都是各地的吉祥物种,“艮岳”创造出多项古今之最,比如最高的人造假山、所用奇石数量最多、人造瀑布、人造气候环境都是最早的等等。所谓一草一木,一景一石,都有出处,步步为景,整个“艮岳”建筑则亭台楼阁,斋馆厅堂;山岭则冈阜洞穴,岩崖峭壁;泉池则川峡溪泉,洲诸瀑布。更有乔木茂草,走兽飞禽,其胜概难以尽述。实为“括天下之美,藏古今之胜”。总之“艮岳”左山而右水,沿溪而傍陇,连绵而弥漫,吞山怀谷,以万岁山为主峰,寿山为次峰,四周山体围绕,远近呼应,这些都是先筑土,后加石料堆叠而成的大型土石山,置身其中,仿佛亲临峰峦幽谷,这个就是皇上您亲自设计督造的人间仙境,大宋帝国的皇家园林-“艮岳”。说着便跪地道:儿臣粗见,还望父皇点评指正!
半晌后只听见咚咚的脚步声,只见董事长俯身一只大手轻托我的臂而道:吾儿请起,此乃高论也!我便顺势而起,只见后面众人皆跪地齐声道:吾皇英明,太子高见!这龙屁拍的老爷子哈哈大笑道:众位爱卿平身,随朕入内观赏。说罢,便拉着我的手向前去......
看现代的园林造景,很多都是受西方文化的影响,做一片草地或者是一片水面,然后高低错落的种一些花草树木,再建个亭子,几乎全都是这种模式,看着面积很大,但是一眼就能看到头,但实际上呢,我们传统的中国园林设计是一定要有高低起伏的,要有移步换景,有山重水复柳暗花明,单说高低起伏这一理念,就几乎已经被忘光了。在一片平地之上,造就如此的景观,宋徽宗对艺术的理解,真不是一般人能达到的水平,即使放在今天,宋徽宗也是世界顶尖的园林营造高手。
至今还有很多据说是艮岳的遗留观赏石遗留各地,比如说留在江南的艮岳名石就有瑞云峰、皱云峰,苏州留园有贯云峰,上海豫园的玉玲珑等等。上海的那块玉玲珑,高四米,细巧秀润,相传有72个天然洞穴,如果放一炉香在石头底部,那个香的烟就会从每个孔洞向上冒出,苏州留园里面的冠云峰,有五米六高,以秀挺剔透见长,现代首都的艮岳遗石也是比较多的,因为当时很多艮岳的石头都被金兵用大车拉到现代首都(燕京)来了,北海公园就有好几处艮岳遗石,最具代表性的是引胜亭和涤霭亭北边的昆仑石和岳云石,还有在永安寺后大殿后面也有一块艮岳遗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