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啊老师,您说。”
虞迎迎乖巧道歉。
任徐行站在她身边,十四厘米的身高差让他正好能看见虞迎迎毛茸茸的头顶,还有饱满白皙的额头,睫毛又长又密,眨起眼来像蝴蝶的翅膀一样灵动。
他知道这样的比喻有些老土,但这是他最真诚最直接的感受。
医生简单地交代了他们两句,便让他们都请个假回去缓缓神。
“迎迎,你们没事吧?”
坐在大厅里等候的只剩下了余晖一个人。
“他们都着急回去上自习,我就让他们先走了。”
余晖快要害怕死了,毕竟他们都是因为她的一脚才受伤的。
“我们都没啥事,你放心吧。”虞迎迎补充道,“就是任徐行有点轻微脑震荡,不过医生说不要紧,可以自愈,只是需要多观察一两周。”
余晖常舒一口气:“还好你们没事,你们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真是良心难安呐!”
感受到她的愧疚,虞迎迎上前抱住了她:“没有,只是玩闹而已,而且我自己本来就没站稳。”
“我太虚弱了,从今天开始,我一定好好锻炼身体。”
她伸出三根手指发誓,一本正经的模样逗笑了余晖。
“不行,我还是得给你们道个歉,不如周末的时候我请你们吃饭吧?”
“好啊!我的头现在还有点疼呢。”
虞迎迎刚要拒绝,任徐行就上赶着答应了。
“迎迎,你可别拒绝我,总得给我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吧。”
“好好好。”
事实证明,虞迎迎对姐妹的宽容度远比对任徐行的宽容度大。
“任徐行,还是得谢谢你,要不是你,脑震荡的就是我了。”
虞迎迎思前想后,还是觉得任徐行救了她一命。
“那我说的那件事...”
“你想都别想!”
虞迎迎严词拒绝了他。
回到教室以后,虞迎迎手疼地提不起笔来,最终还是选择了跟班主任请假。
当她妈妈骑着小电驴出现在学校门口的时候,虞迎迎又忍不住哭了。
“妈!我好倒霉啊!”
“哎呀你小点声,别一惊一乍的,真的很丢人啊。”
没听到想象中的安慰,虞迎迎倔强地抽泣两声,随即闭上了嘴,但眼泪还是哗哗流淌着。
为什么倔强?
因为被教育之后顺从地听话是一件很没面子的事情。
顺从意味着屈服、意味着认错。虽然虞迎迎后悔自己不该多事躲在课桌下,但她还是觉得这不是错,是倒霉。
她躺在床上,想着好不容易请一回假,一定要多睡会儿,可她翻来覆去,满脑子都是任徐行挡在她身前的画面。
宋幼绫说,任徐行的反应比任何人都要快,几乎是在她摔倒的那一瞬间,就想要冲上前扶起她。
不带一丝一毫的犹豫,就连发现桌子快倒的时候也是下意识地挡在了她的身前。
“怎么这么傻啊,也不知道扶着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