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白朗的态度,方怀并未太过放在心上。
一来对方比自己年长,二来白朗自小便一直是孤僻冷漠的性情,自己早已习以为常。
白朗打量了一眼他被雨水打湿的衣角:“看你神色匆忙,究竟发生了何事?”
方怀道:“小弟刚从风雨楼回来,得到一个重要的消息,正要去向白师伯禀报。”
白朗目光微闪:“哦?什么重要消息?”
“这……”方怀犹豫了一下,告罪道,“事关重大,请恕小弟不能告知。”
白朗道:“以我与他的关系,你将此事告知我,由我转达也是一样。”
方怀躬身道:“职责所在,还请师兄见谅。”
他自是知晓,自己口中的白师伯与面前的白师兄乃是父子关系,但仍没有一丝将情报的内容告知的意思。
“理解。”白朗点了点头,伸手指向后方,“他在后院休息,你自去寻他吧。”
“谢师兄。”方怀拱了拱手,便要越过白朗去寻那白师伯。
便在二人即将擦肩而过之时,白朗附在背后的左手,袖中突然一阵骚动。
一条如银蛇一般的细长锁链悄无声息钻出,以迅雷之势直扑方怀而去。
方怀悚然一惊,待回过身来之时,那条长链已经缠住了自己的小臂。
方怀身体不受控制地前冲出去数丈,重重摔在地上。
他抬手便要施展脱身之术,却只感全身无力,体内真元似是遭到了强大的禁锢,无法调动分毫。
“禁元索!”方怀一眼便认出了此物,不由惊喝出声。
在清风居的竹楼中,李红梅为了对付夺舍之后的吕乘风,曾祭出过一张禁气符。
此符一旦发挥作用,符力笼罩范围内的所有人都会无法调用真气。
禁气符可谓是两败俱伤的手段,并且只能对炼炁境的修士发挥作用。
而白朗这条禁元索可谓是禁气符的升级版,不仅可以对筑基以上的修士起作用,还不会有那种伤人伤己的副作用。
甚至此物若是到了法宝的品阶,对金丹境修士也能奏效。
不过,对于筑基境的方怀还不至于用到这种级别的宝物。
方怀只觉全身都开始瘫软,双腿不由一曲跪倒在地:“白师兄,你为何要用这种东西对付我?”
白朗静静注视着他,眼中没有一丝温度:“何须多问,将死之人知晓得再多又有何用?”
方怀惊骇莫名:“你要杀我!白师伯知晓此事吗?”
他挣扎着向后退去,同时对着白朗身后还在亮着灯火的宅院大喊:“白师伯,你在吗?在我炼妖宗内,难道你要纵子行凶?”
白朗一步步向方怀逼近:“放弃吧,他是听不到你说话的,任何人都发现不了此处的异状。”
“怎么会?”方怀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他很快便发现了四周若有若无的无形波纹,“法阵?”
他的眼中流露不可置信的神色:“你是何时催动此阵,我怎么可能一丝感应都没有?”
难怪他如此震惊,任何法阵在发动之前,都要事先确立生门死门,布置好阵眼、阵旗之类的东西,不可能挥手之间就可成阵。
除非对方早已算到自己会前来,提前在此处做好了所有部署。
但即便如此,对方也不可能在自己毫无察觉之下,悄无声息启动了法阵。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