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谢三爷似乎对这位少年郎十分的客气啊?难道对方有什么过人之处不成?”
南康长公主驸马都尉桓温实际上是带了圣人的口谕过来的,可是他并不想当场宣读,阮遥集是数次从自己死亡之刀下逃亡的少年郎,此时难道自己要给他这么大的面子吗?
“说起这个少年郎,某实在是有幸能够请到他过来当先生,你可不知道那些跋扈无比娇生惯养的郎君们,在面对这少年郎时所产生的畏惧,实在是比我们这些大人们强多了些!驸马都尉风尘仆仆,向来此时已经赶饥荒了,不如去某那里,随意吃点东西,填饱肚子为善?”
南康长公主驸马都尉桓温还想有些倨傲无比的再三矜持,可肚子却不合时宜的发出了吼叫声,只好有些不好意思的同意了。
“既然这样,某就跟你一起去吧!”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来人,把这个,这个钱拿过去买一只烧鹅,两杯好酒!”
谢三叔谢安豪大方的开口道。
南康长公主驸马都尉桓温几乎瞪大了眼?这叫什么好菜,才一只烧鹅,哪里够吃?犹豫了一会儿,又开口道“最好还要加三斤熏牛肉,否则某是吃不饱的!”
谢三叔谢安顿时有些嫌弃的看了一眼南康长公主驸马都尉桓温,还真是金尊玉贵的享受的时间太久了吧?还想吃熏牛肉,岂不知黎民百姓为了这牛犁田费多少心思挨家挨户的凑银两去县衙里拆借牛呢?
“我说驸马都尉大人,哪里给你弄什么熏牛肉?嗯,既然您这样要求,某去求求我家长安好了!”
“为什么要求求你们家大娘子呢?”
南康长公主驸马都尉桓温顿时有些纳罕的开口,“难不成谢三爷?你还没有你家大娘子,你那小侄女儿富裕吗?”
“驸马都尉这句话实在是说到了某个心坎上,我家那小侄女,你别看她年纪小,实在有经济头脑,就在不久之前吧,忽然就说想在建康多买一些地,结果呢,回头天家就下令迁都,她带着她的那些兄弟姊妹们,各个挣得盆满钵满,又不知怎么说会稽是个好地方,提前就在会稽买了宅子和酒楼,所以你要想吃什么好东西,还真得要去找她帮忙,想想办法才行呢,否则这穷山僻壤的地方,哪里来什么美味食物给你呢?”
南康长公主驸马都尉桓温听了这话,忽然头心里泛起了一点心思,难不成当真有此事嘛?这陈郡谢氏的嫡长女谢令姜居然有这样的才华?有这样经商的头脑,那他们家几个郎君可都比不上这一个小女郎了?只是究竟是小女郎的个人想法,还是说背后另有高人呢?
是谢令姜的祖父太常卿谢丕,还是谢令姜的伯祖父谢鲲呢?谢令姜的父亲安西大将军谢奕石?
还是眼前这个故意说自己小侄女如何好的谢三爷谢安呢?
东宫太子殿下司马珃感觉到了这个世界最大的恶意,没想到自己堂堂东宫太子殿下居然沦落到在这深山里,头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只能自己抱着沉重的包裹,而后举目无亲的在这旁边走动着。
桓玄和谢玄在这山雪里相聚的时光,格外的和谐,此时已经是形影不离的一对好兄弟了,正在这边游玩,刚好就见到了抱着包裹举目茫然的东宫太子殿下司马珃。
桓玄和谢玄几乎是与此同时的开口询问道“请问这位兄长从哪边来?所谓何事啊?为何在此逗留?可知此乃兰亭学堂,门规森严呢?”
东宫太子殿下司马珃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的激动的开口“两位小郎君,孤……”想到父皇和母后都嘱咐自己千万不要在这学堂里摆自己什么东宫太子殿下的架子,连忙改口“某前往学堂,正是为求学故,只不过在此地忽然迷路,劳烦两位,倘若有空能带我一同前去宿舍?”
桓玄和谢玄与此同时对视了一眼,看这人说话还算真诚,倒不像是什么骗人之辈?于是便稍微有些友好的开口。
“我等倒是没有听说今日有新的师兄过来,不过你既然是说来求学的,那大概也没有什么错的,我们便带你去吧,我们院子那边正好还有一个空的学生,若你不嫌弃的话,便同我们一块儿在那里住着,平日也好,一同上下学十分方便的。”
桓玄和谢玄对视的刹那间便已决定了,谢玄先开口回话。
东宫太子殿下司马珃在此刻感觉到了人间温情,连忙不迭的拱手作揖的感激开口“多谢两位小郎君,回头我会请你们吃饭的!”
谢令姜正在院子里,百无聊赖的看着书呢,结果没想到又有新的八卦跑上门来了。
这八卦究竟是谁说的呢?自然是王七娘子王孟姜。
王七娘子王孟姜与她的父亲有一丁点的相似之处,就在于她那豪气的性格与她父亲王右军大人手下笔走龙蛇的草书,可以说是两相媲美了。
“长安长安我跟你说,我们这里马上要转来一个新学生了,真是神奇呀,你猜猜对方的身份是什么?你一定会大吃一惊的!”
“究竟什么身份?还会让我大吃一惊,我就是连天家站我面前我都不害怕的!”
谢令姜继续的看着书,最近发现这些奇异还是蛮好看的。
王七娘子王孟姜仍旧不死心的开口,“你说的没有错,就是陛下下令让太子殿下前来的,我们要来的新学生是当朝太子殿下!”
谢令姜这时才抬起头来,似乎有些吃惊。
“陛下就这么相信三叔吗?不怕把太子殿下给教坏了?”
王七娘子王孟姜都有些无可奈何了,可没想到这时候谢三叔居然领着南康长公主驸马都尉桓温钱来了。
谢令姜下意识就是想起了祖父太常卿谢丕之前对自己的嘱托,一定要隐忍。
而后笑意盈盈的开口“三叔,怎么来了长安的院子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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