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自然要详细查着,不过陈郡谢氏大娘子的婚事也不可小觑,曾夫人不是和她关系格外的好吗?”
说到这里,丞相王导长子王长豫,免不了稍有些愧色,“说来惭愧,谢大娘子某有救命之恩,某却无回报之力,此时见大娘子陷入此间婚事泥潭,心中也是焦灼,可惜某实在无才,一时之间竟想不出任何办法,也愧对内人的一片感激之意!”
丞相王导长子王长豫的妻子是闻喜裴氏九娘,而在他的婚礼上惨遭奸人设计,差点就含辱当场,倘若不是,小小的谢家大娘子出手相助,丞相王导长子王长豫未必能有今日,这份心思自然是藏在心里的。
阮遥集轻飘飘的开口,眼底似乎风云轻淡。
“此话当真?”
“王长豫若有一话是假,便自绝子孙,谢大娘子对在下的恩情点点滴滴都记在心里头,倘若能有机会,必当肝脑涂地,涌泉相报!虽九死犹未悔!”
阮遥集轻笑出声,气氛在刹那间又变得温和起来,“我家长安向来是这样施恩不图报的性格,想来从未想过要长豫世兄有所回报,只不过你既然有这份心思,自然我等应当一同入宫,连带着还有旁人。”
丞相王导长子王长豫,此时看着对面这个胜券在握的年轻人,似乎无论处于何时何地,都这般意气风发,实在是叫人艳羡的很。
谢令姜的祖父太常卿大人此时正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在圣人眼前,“可怜老朽这一把骨头,却不能够好好的度过了个晚年吗?”
“太祖太宗封赏我陈郡谢氏千年荣耀,先帝和陛下怜悯臣年老体衰,准予臣于江左休养,是以能够颐养天年,永嘉南渡,我晋国受此重创,五胡乱我中华,其余诸小国此时个个称王称霸,老朽暮年壮心未了,只期盼儿女孙儿郎能够为国效命,哪怕是战死疆场,也其犹未悔。”
这头发花白的老先生,此时,说话颤抖,浑身愤怒,紧握拳头,咬牙切齿。
“可我陈郡谢氏护的是我大晋国贤明的君王,为的自然是守护我们边疆,我们大晋国内的子民们,可是王孙贵族能随意凌辱我们家人吗?”
陈郡谢氏的家翁,谢令姜的祖父太常卿大人谢丕,此时身上穿的是如此纯朴的衣裳,眼角含泪,似乎受了极大的屈辱。
今上向来脾气温和,对于这些老臣们也诸多敬重,毕竟他自幼就听闻了这些老臣们的事迹。
当下也是客客气气的听着太常卿大人把这些愤怒的话语说完,而后才温温和和,极为和气地开口询问。
“究竟是什么让大人这样动怒呢?谢老大人,慢慢说,来人还不快搬把椅子过来,上最好的茶!”
太常卿大人谢丕此时仍然是有些气吼吼的开口。
“南康长公主殿下随便派几个媒婆到我府上去,耀武扬威,说要把我家嫡孙女,还是我家嫡长孙女抬到府上去,开头说什么当世子夫人,后来愈发傲气,居然说当个贵妾也是给了我们谢家脸面,老臣撑着残体过来,就是想当面问陛下一句,这是天家给我们陈郡谢氏的脸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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