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深宫里是战战兢兢不安的太子和他的太傅阮遥集。
康帝早就在昏迷当中了,多日未曾醒来。
圣旨和玉玺早就被私下里秘密的交到了那个至今众人都以为还在蛰伏的谢安的手里头。
康帝司马岳,实际上是个非常有才能的仁君,只是可惜寿命并不长,自从除去了把持朝政的颖川庾氏之后,似乎愈发的力不从心起来。
康帝面色苍白,此时已经坐不起身来,更不要提能不能说话了。
东宫太子殿下司马珃此时已然是如坐针毡。
他有些彷徨的抓住了阮遥集的衣裳。
“阮先生,父皇真的挺不下去了吗?”
“我害怕。”
此时此刻他没有什么东宫太子殿下的风范,然只是是少年郎一样的惶然失措。
中宫褚蒜子出来的时候,面上悲戚无比的神情已经收了起来。
她看着此时此刻如此懦弱,撑不起大局的太子,自己的儿郎司马珃,又看着那个摸着太子头同样是少年模样可是周身气势早已形成的霸者。
她内心情不自禁地涌上了一股无力的感觉。
她确实输了。
她不如那个胡婢。
她的儿郎,太子殿下也不如阮遥集。
她努力的将中宫的威仪展现出来,抬出一副得体的微笑来。
“阮先生,圣人请您进去。”
少年恭敬地行礼。
然后起身走进去,长身玉立。
看着少年的背影,她总是忍俊不禁的想起来那个雄赳赳气昂昂的少年郎。
骑在马上,背后是风烟和黄沙。
“蒜子,请你放心,我会为你和你的陛下,守住这大晋的天下。”
那是阮遥集的阿耶啊,是阮家的大郎君。
听说如今战场上再也不见他的踪影,听说好多人都想要他死。
他的阿耶不会夺取晋朝天下,阮遥集也不会。
她温柔的蹲下来,和太子司马珃对视,看着自己还有些怯弱的儿郎。
“阿珃,不要怕,有阿母和阮先生,还有谢安石先生在,没人能够夺走你的天下。”
司马珃的眼睛非常清澈,如同赤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