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鲍思恭震声道。
“那还等什么。”张易之转身,神情云淡风轻。
此话一出,全场掀起了惊涛骇浪。
远方的武世广浑身一僵,难以置信。
“噗!”
刀刺进血肉,轻微的声音却让每个人都骇然。
真杀了!
那黝黑外夷倒在地上,胸膛上鲜血浸染了衣袍。
绣春刀缓缓抽出。
所有外夷都吓得跌坐在地瑟瑟发抖,满脸惊恐,犹如待宰羔羊。
一个碧眼大汉喃喃道:“他是使节,你……你杀了使节!”
张易之眸光流转一抹寒厉:“就是一国酋长,违抗大周法令也该死!”
顿了顿,似是随意道:“放心,你也会步入后尘,早晚而已。”
噗通!
碧眼大汉满目骇然,颤抖着手从胸膛里取出十字架,“上帝保佑,上帝快快惩罚恶獠。”
张易之身子前倾,微微一笑:“好,我现在满足你,让你去见上帝。”
“动手!”
绿袍听令,猛然持刀一挥。
好大一颗头颅冲天而起。
第二具尸体。
全场已然寂静无声,只能听见呼吸喘息声。
空气好似凝固。
这场面,每个人都头皮发麻。
张易之面无表情,淡淡道:“被抢的女子,站出来。”
剩下的女人跨着阔步,她们虽然手上被绑着绳子,但脸上却无恐惧胆怯之色。
她们相信,有张司长在,一定会惩罚这些夷人!!
张易之踱步,脸色阴沉下来:
“殖资产,开第舍,市肆美利皆归之,日纵暴横,吏不敢问。”
“居大周,无需承担赋役,你们挣到了巨额财富,也不用跟百姓承担相同的赋税。”
“这样,你们还狼子野心,竟敢在大周强抢汉女!”
“被抢的女子,你们现在开始指认。”
一席话,全场默然。
百姓们面露兴奋之色,全身血液都在燃烧。
张司长说得太对了!
朝廷为了彰显大国风范,真的很优待这些夷人。
可他们呢?
还在掠抢我们大周的女人,实在是该杀!
“不能这样啊,我们愿意接受三法司审判,愿意进牢狱自悔!”
一个夷人迈着膝盖,苦苦哀求,他能预料到即将到来可怕的一幕。
他宁愿坐牢!
都不敢目视着降临的屠刀!
张易之打量着他,语气带着遗憾,“可惜这里由我审判。”
当女人们指认完毕。
张易之的手也缓缓伸起。
良久。
地上满是刺目的猩红,一具具尸体被绿袍拖走。
城内城外静坐一片。
商人百姓都挺直腰杆,他们眼神里没有惧怕,只有正道的光!
不管是谁,一视同仁,强抢女人就该死!
把大周女人带出国,违反敕令朝廷更该死!
绿袍从马车搬下来一箱箱珠宝首饰。
张易之目光冰冷。
外夷来大周挣外汇,可以,赚钱嘛不寒碜。
守规矩就行。
如果不守规矩违背既有规则,只能杀鸡儆猴!
容忍,只会让外夷变本加厉!
朝野没人喜欢做恶人。
那我张易之做!
几十个外夷,只剩半数,那阿拉伯人撒姆尔双目赤红,嘶哑着声音道:
“求张司长饶命,我们几个是无辜的,政事堂给了一张文书,允许我们带女人离开大唐。”
“胡言乱语!”
武世广疾步赶来,戟指着撒姆尔,怒喝道:“休要胡乱攀咬!”
张易之居高临下俯视撒姆尔,一字一句道:“谁签字!”
在死神面前,撒姆尔哪敢隐瞒,哽声说道:“梁王武三思,还有此人也收了三万贯,放我们出城。”
哗!
全场哗然!
宰相公然收受贿赂,怪不得这些夷人敢大摇大摆的出城。
“你撒谎!”武世广神色惶恐,声音尖锐。
张易之笑了笑,略挪步,在武世广看不到的角度,朝绿袍递上一个眼色。
蹬蹬!
两个绿袍如呼啸的疾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手,死死将武世广按在地上。
武世广一愣,旋即死命挣扎,大斥道:“张巨蟒,你想干什么?”
“再来两个人铐住!”张易之漠然一声,袍袖一甩,望着所有城门兵卒:
“城门校尉受贿,知法犯法,神皇司将其控制,尔等可有疑虑?”
“没……”
城门兵卒们已是不战而怯,下意识渐渐后退。
“很好。”张易之点点头,转而看向夷人:“你们带着钱财回国,女人就别想了。”
“叩谢隆恩!”
“叩谢隆恩!”
“叩谢隆恩!”
撒姆尔等人如逢大赦,纷纷跪地磕头,绝境逢生的感觉竟是如此美妙。
每个人脊骨发寒,他们庆幸死神的镰刀没有降临在他们头上。
张易之嘴角噙着笑容,以朋友姿态道别:
“路途遥远,一路顺风,以后再来神都做客。”
那温和的话语在所有人听来,却是那么的怪异。
撒姆尔站起身弯腰后,脚步飞快登上马车,骏马如发疯似的奔袭。
一夷人生怕死神反悔,赶紧驾马逃离。
望着城外渐行渐远的马车,人群发出快活的笑声。
可笑声没持续多久,便戛然而止。
盖因张司长的一句话。
声音虽小,却如惊雷那般,让在场人悚然一惊。
“武校尉请听好,本官给武三思半个时辰,他没来,你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