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门大汉闻声,急速赶来,冷冷盯着瘫倒在墙边的陈长卿,“站起来!”
陈长卿一动不动,神色呆滞,口中喃喃道:
“贱妇,佛前与人通奸,该遭受炼狱刑罚。”
随后,男子和尼姑从屋子里走出,尼姑脸上略有羞愧之色,但几息后便恢复正常。
她整了整衣衫,还用手帕擦拭臀部的衣裙处的污秽痕迹。
“这个懦夫就是你的未来伴侣?”男子眯着眼,侧头望向香香。
尼姑盯着陈长卿近乎痴呆的眼睛,淡淡道:
“奴家不就是暗室欢愉么,就这点小事,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陈长卿呼吸变得沉重无比,双目渐渐赤红,破口大骂:
“订婚之日,你们这对狗男女,与畜生何异!”
“呵呵……”李相迎神情无波无澜,伸出左手揽住香香,手指顺时针揉搓着高耸柔软的地方,淡淡开口:
“香香是上天的恩赐的尤物,你这个废物怎配享用?”
尼姑脸上有些酡红,似是害臊,又觉得有点刺激。
“区区一个低贱的道士,你永远只能仰望本公子这样的存在。”
说完,李相迎不顾陈长卿目眦欲裂的神情,朝大汉点了点下巴。
大汉会意,走上前一步,抓起陈长卿的手臂,重重一拧,只听得“咔嚓”一声。
陈长卿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悲鸣,这下可真是痛彻心扉。
李相迎看着对方可怜的模样,没有半分同情,冷冰冰道:“香香,要不要处理掉?”
虽是在询问,但言语却带着不容置喙。
这道士或许听到了隐秘。
所以必须死!
尼姑目光有些迟疑,旋即决绝道:“避免奴家清誉受损,还是杀了此人更妥当。”
轰!
如一道惊雷在脑边炸响,陈长卿一脸难以置信,眼底闪过震怖之色。
最毒妇人心!
这个贱妇简直丧失人性!
忍受着手臂钻心的疼痛,陈长卿求生彻底爆发出来。
他脸上的恐惧瞬间消失,身躯猛震,寒声道:
“动手吧,杀了贫道,这天慈庵顷刻间覆灭!”
一句顷刻间覆灭,蕴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自信与底气,是一种傲世天下的霸气!
刚准备拔刀的大汉有些茫然。
李相迎表情微变,开始惊疑不定地盯着陈长卿。
要么是疯子,要么是个傻子,难不成他真有这种底气?
“恬不知耻,大言不惭!”尼姑却毫不留情揭穿他的伪装,讥笑道:
“你以为自己是道祖,是神仙?只是一个骗吃骗喝的牛鼻子罢了。”
陈长卿神情没有愤怒,而是平静深邃。
他必须将演技发挥到极致,才能逃过此劫。
“贫道不过一条贱命罢了,倘若让某位尊者愤怒,那肯定要血洗天慈庵。”
陈长卿说话的声音异常镇定,且带着丝丝戏谑。
尊者?
“你继续编撰。”尼姑眼神鄙视。
李相迎眼神越发凌厉,朝大汉吼道:“一刀让他见道祖。”
话罢还颇为怜香惜玉,用袖子去遮挡香香的脸,不让美人儿去看血腥的一幕。
“到了这一步,贫道也就不隐瞒了。”陈长卿叹了一声,气势陡然变得磅礴,威声道:
“尊者就是张易之!贫道不才,乃是子唯密友!”
李相迎表情瞬间失控。
瞳孔骤然一缩,他紧紧攥着拳头,手指骨节泛着苍白。
这不可能,这道士不可能认识张巨蟒。
“砰!”
一声清脆悦耳的响声。
陈长卿将道袍上的玉佩扯下来,丢在地上,平静道:
“睁开狗眼,好好瞧瞧上面的名字。”
尼姑疾步捡起来,一看脸庞瞬间僵硬。
她死死盯着陈长卿,喉咙滚动一下,“张易之赠送给你的?”
嚯!
李相迎满脸骇然,他抢过玉佩,晶莹玉佩上署名三个小字——张子唯!
此人真的跟张巨蟒相交密切?
陈长卿面无表情地看着大汉:“打死贫道,打死贫道这只蝼蚁,快点动手。”
行走江湖必备技能就是子唯的名字。
他在神都城找了专业的雕刻师,玉佩簪子都精心雕刻了子唯的大名。
果然,听到张易之这个名字,尼姑脊骨发凉。
以前这臭道士整天吹嘘,没想到是真的。
高高在上、令人敬畏的张司长,为什么会跟这么低贱的人有联系?
陈长卿紧绷的肌肉松了下来,轻描淡写的说:“他让贫道隐瞒身份,游历天下学习佛法,等佛法精湛以后,便做护国法师!”
护国法师!
那可是天下最大的僧官,对天下僧尼都拥有管辖权。
尼姑彻底震惊,神色隐隐夹杂着恐惧。
“快杀!”
谁料一直沉默的李相迎突然低吼,眼神极端恶毒。
陈长卿骤然一惊,好不容易伪装出的淡定瞬间崩塌,整个人瑟瑟发抖。
他能感觉比之前更浓郁的杀气。
难道张易之这三个字是催命符……
“不能杀!”尼姑尖声叫道,她抓住李相迎的袖子,“你想让天慈庵毁于一旦么?”
李相迎直视着她,声音森寒:“不要听他危言耸听,张易之不可能认识他。”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尼姑走上去推开持刀大汉,挡在陈长卿身前。
望着她娇小的身躯,陈长卿冰凉的内心升起一股暖意。
香香还是很爱很爱贫道。
贫道愿意原谅她。
李相迎勃然色变,死死盯着尼姑,眼底深处同样闪现杀意。
尼姑偏头看了眼陈长卿,心下有了定计:“李郎,先囚禁他几个月,如果庵里安然无事,那证明牛鼻子在撒谎,我们将他杀了掩埋。”
李相迎收敛杀机,略默,冷声道:“交由我来看管。”
“不行。”尼姑断然拒绝。
她知道交给李郎,那臭道士活不过今晚,死了就死了,但她害怕牵连天慈恩。
毕竟张巨蟒这三个字,代表着独一无二的权势。
他是遮掩神都半片天空的阴影,谁能不惧怕?
李相迎来回踱步,考虑利弊,良久后厉声叮嘱道:
“好好看管,不能出丝毫差错。”
……
房间外。
香香跟庵主站在廊道。
“看来度牒也是张易之代办的。”庵主眉眼有些愁绪。
香香迟疑几息,才询问:“娘,你难道不怀疑李相迎的身份么?”
庵主闻言不吭声。
她是被钱财蒙蔽了双眼,李相迎出手阔绰,言行举止都很高贵,所以她纵容女儿跟其偷情。
现在隐隐有些后悔,总觉得此人会给天慈庵带来灾祸。
“行了,随娘去探探李相迎的口风。”庵主转身疾走。
香香赶紧跟上。
房间里,陈长卿深吸一口气,镣铐哗啦声里,“灭情师太,救救贫道。”
那健壮的尼姑瞪着他,眼神有些不善:“再多嘴,抽死你!”
“灭情师太,您发发善心……”陈长卿企图抓住这根救命稻草。
啪!
灭情扬起手中的鞭子,狠狠抽在陈长卿的脸上。
看着他额头到下巴的那道红痕,灭情神情有些兴奋。
感受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痛,陈长卿赶紧闭嘴。
见对方委屈的模样,灭情浑身竟有些发烫,她攥紧鞭子,身子前倾,颤声道:
“贫尼从没有尝过男人的滋味,你满足一下贫尼好不好。”
望着她粗糙的皮肤,山包似的身躯,陈长卿身子往后蜷缩,“你……你能不能先帮贫道解开镣铐。”
“不能。”
灭情神色冷漠,斟酌了片刻,自言自语:“反正一个阶下之囚,庵主应该不会责怪贫尼。”
她实在忍受不住饥渴,一手掰过陈长卿的脑袋,一手脱下僧袍,旋即一屁股坐在陈长卿脸上。
“伺候好贫尼。”
啪!
又一下沉重的鞭子。
如鼓点般密集的鞭声,伴着陈长卿嘶声裂肺的哀嚎声,响彻在房间里。
良久。
被压抑到心里变态的灭情终于发泄出来了。
她瘫在椅子上,两只脚踩着陈长卿脑袋,“实在不得劲,怪不得少庵主要去勾搭李公子。”
陈长卿全身都是鞭子的痕迹,他有气无力道:“救救贫道,贫道给你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