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斯白没应声。
“而且，我听说威廉和她要一起去柏林，你知道这件事吗？”方太太睨着贺斯白的表情，又问。
贺斯白猛地抬起了眼，锐利的望着方太太。
他声音多了几分不自知的慌张：“去柏林？”
“是呀，”方太太茫然的点头，似乎并不明白贺斯白表情骤变的原因，“他们俩好像是要去旅游的……怎么，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贺斯白张了张口。
最终他什么话都没说出来，只是垂下眼，斥出一声无力的叹笑。
他确实不知道。
自从沈清照说需要冷静一段时间后，他就不敢去见她，害怕惹她生气。
这段时间，他一直过得倍感煎熬，但他实在没想到，沈清照和威廉马上要出国了。
一阵委屈混着浓重的不安从心底弥漫上来。他突然感到无助——
沈清照是不是真的不要他了？
方太太看着贺斯白的表情，已经知道了贺斯白的回答。
她气愤极了：“太过分了！这女孩怎么能这么做！她到底有没有尊重过你这个男朋友？私自就跟男人单独出去旅游？”
“斯白，你赶快打电话给她，告诉她不能这么做，赶快放弃出国。”方太太语重心长的劝，“而且，我觉得这个女孩不适合你。你想想，如果她真的爱你，会跟其他男人走得这么近吗？”
“妈，我和清照的事，不用您来判断对错。”贺斯白直直的望着方太太，语气冷淡，“您管好您自己就行。”
方太太张口结舌，似乎没有想到会被自己儿子如此毫不留情的驳斥。
她红了脸，委屈极了：“我这是为了你好，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妈？”
“我相信她。”贺斯白语气异常坚决，“她和威廉是同事关系，我想她出国也是要处理和工作有关的事情。”
“你就这么相信她？”方太太不可置信。
“因为我爱她。”贺斯白垂下眼，声音很低，像喃喃自语，“我相信她。”
方太太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儿子，她已经无话可说。
“所以，不劳您费心了。”贺斯白停下脚步，神情已经恢复冷淡。
他的神情似乎只会被沈清照牵动，在面对方太太时，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他礼貌颔首：“外面很冷，您就送到这里吧，我先走了。”
还不等方太太应声，他已经利索的转身，迈着长腿，踏进寒风里。
贺斯白走后，大厅寂静下来。
李叔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他站在方太太身后半米远的距离，恭敬的低着头，问道：“太太，少爷看起来很坚定。”
此时，望着自己儿子远去的背影，方太太的神情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那柔弱的神情，已经被一种混合着凝重的肃杀感代替。
她哼笑一声，不知是在和李叔说话，还是在喃喃自语。
她说：“别急，疑心已经种下了，我们还有第二步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