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羊来年不就能卖肉啦?”
“嗐!咱不是不太懂养羊怎么养嘛,后来司农寺的官老爷才来告诉我们说,要是一亩地够养至少五只羊的,咱把十亩荒地弄拿来养羊了,拢共才养了十五只。”
“哎哟,这该死的司农寺,怎么不早点儿告诉你啊?这一听还真是亏大发了,本来能养五十头的。”
“……”一旁的马长远忽然莫名被骂,他登时哭笑不得,不知说什么为自己辩驳好。
“哎呀不能骂不能骂,司农署的人其实几个月前就已经来告诉我了,我这不是家里没那么多钱买羊苗嘛,只能这茬儿羊卖掉之后,再买五十只羊苗,跟他们没关系的,是我手头里钱就那么多,嘿嘿,就只够买十五只羊苗的。”
“十五个都卖了能卖多少钱呀,你算过吗?”马氏好奇的问道。
“当然算过啦,一只羊能出二百斤肉!自己卖的话能卖五十钱一斤,但这样费事儿,咱也不知道卖到啥时候去,卖给司农署的话,一斤就只能卖个二十五钱,不过这也不少了。”
“十五头羊能卖至少八万钱,比种地少了点儿,不过来年多养点儿,就比种地挣的多啦。”
“唔,要是你那十亩地养上五十头羊,这就是多少钱,我算算……”
“嘿嘿,五十头羊,就是一万斤,就是二十五万钱,嘿嘿。”
“嘶!二十五万钱?!种十亩地的稻谷,最多也才能卖五万钱的!养羊居然挣这么多?!”
“不行!来年我必须养羊!羊苗多少钱一头?”
不知不觉,马长远成了送两位大娘回家的马夫,两位大娘聊的热火朝天的,直接把他这个人都给忘了。
甚至连送他鸡蛋的事儿也给忘到了九霄云外,到自家门口后,俩人聊的还是那么热火朝天的,一到家门口就跳下了马车,连声招呼都没想起来跟马长远打一个,就相互勾着胳膊进了家门,嘭的一下把门给关上了。
马长远哭笑不得的,不过他心里挺开心,调转马头,朝长安再次进发。
……
乐安郡,被梁栋留守在此的副将,几乎没日没夜的安排部下,将打通了的黑水井里涌上来的黑水,用牢固又密封的木桶给一桶桶装好。
几个月过去了,京中一点消息都没有,这意味着他们要继续忙碌此事,直到朝中另有政令递来。
“将军!朝中政令来了!”
副将几乎以为自己要在乐安郡,为了黑水一事忙到天荒地老时,朝中终于有督邮将政令送来。
副将接过事牒,打开一看,满脸的期待登时犹如火焰被熄灭——
京中令他继续驻守在这将黑水装桶,但要押送一百桶前往京中筑铸监,筑铸监有需要。
而长安的筑铸监里,宇文世宏已经在这好几天了。
他也不下达什么命令,就在筑铸监里,看工匠和劳工们忙碌。
其实他在琢磨个事儿……
不知道这事儿,当做,还是不当做。
那就是——
烧夷弹。
而犹豫的原因也很简单——
烧夷弹是一种极其残忍的热武器,人体一旦被烧夷弹黏着,不仅无法扑灭,火焰触碰之处,也将被瞬间引燃。
直到燃料彻底烧尽为止。
而被烧夷弹黏着了的人体,也将沦为一种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