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后背也正在源源不断流血,而地上已经有了一洼红色。
徐知爻,心中不豫,笑得凄凉,竟牵动了身上的撕裂的伤口:“沈微生啊,沈微生,还真是什么人都能跪。”
还真是郎有情妾有意,叫他看的真是格外的动情。
徐知爻拔出刺在腿上的匕首,只是勉强稳住自己的身体。
将掌心贴合匕首,上下一滑,殷红的血液流了下来。
沈微生亲眼看着徐知爻喂了梁姣絮几滴血。
她身子那样单薄,沈微生真怕自己一松手,她就彻底凉透了。
徐知爻喂了梁姣絮不少血,面色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白起来,甚至嘴唇已经发紫,浑身冰冷之极。
沈微生将梁姣絮抱在怀里,跪在地上的膝盖站起来。
徐知爻薄唇翕动,眸光落在沈微生身上:“攻城之战,旨在攻心。沈微生你可是被这么一个女人哄转。莫不是要当那戏本子里的书生。”
沈微生一脸倔强,沉脸道:“你要我做什么,我绝不食言。”
徐知爻微微侧身躺在地上,感受着地板上的冰凉:“找人给我治伤即可。血流干了快要。”
沈微生面色铁青,哪里顾得上徐知爻,他隐隐的记得苏晚已经派人去找医官了,总之徐知爻死不了,但梁姣絮却可能有性命之忧。
一把将梁姣絮抱上马车,沈微生这才往前走。
有了徐知爻的血,梁姣絮便会还能再挺一会儿。
沈微生要救她,但也深知自己身边的医者没有那个能力。
他唯一想到的就是暂时控制住梁姣絮病情的恶化。
绞丝镯,沈微生灵机一动,只是握紧了梁姣絮的手心。
为今之计,沈微生只能拼死一试了。
跟着沈微生来的人除了他的贴身侍卫以外,还有苏府和太子的人马。
沈微生根本来不及向他们打招呼,便直接无视。
如今得到消息的颜如澈刚赶到,就看见沈微生带着一个女人急匆匆的越过自己,直接坐上了马车。
沈微生这是发了什么疯,怎么突然怜惜起来一个让他声名尽毁的女人。
颜如澈正愁着没有什么可以和沈微生相抗衡的筹码,偏偏就出现了今天这样的事情。
今日沈微生调兵,虽是首辅,但在颜如澈这个东宫之主的眼皮底下行事,已经属于越权。
可如今,他更是张狂直接无视太子。
难免会落人话柄。
沈微生担忧地看了一眼梁姣絮,她嘴唇呢喃,似乎在痛。
他不想在让她遭罪,更不想这里的人在惊扰他。
所以,沈微生在众目睽睽之下带梁姣絮回了家。
一路的颠簸,让梁姣絮头晕目眩,原本浮现在漩涡的头上的思绪仿佛慢慢地回归平静,仿佛撕碎的灵魂已经归位。
沈府的家眷目睹着沈微生抱着梁姣絮赶了回来,眼珠子都快瞪出来,家主和梁小娘怎么浑身是血的回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且什么时候,家主对于梁小娘这般上心了,看着她的眼神有种不言而喻的担心。
沈微生带着梁姣絮一路走到陵居院的主殿,伏着梁姣絮的额头就吻住了她。
两人额头贴着额头,沈微生交集万分,声音哑然,只是不断的问:“到底需要什么药,你说一句。梁姣絮,你就跟我说一句,求你了。”
陵居院主殿还有几个掌灯的侍女,莫名其妙看到这一幕,眼神都变了,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家主…”
沈微生一双眼睛已经殷红不已:“滚。”
几个侍女被吓的溜走了。
沈微生也很痛,但是他想到自己都这么痛了,是不是梁姣絮会更痛呢。
她那么瘦,身子骨这么弱,是如何能挺的住这种苦楚的。
忽然,沈微生的眼里仿佛有了光。
因为,他想到了止痛剂。
抱着最坏的打算,沈微生对着绞丝镯自言自语。
很久,很久。
都没有任何反应,沈微生的心都要凉透了。
就在沈微生无比绝望的时候,一支止痛针出现在沈微生的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