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插到太后身边。
就等如今这一刻了。
可是沈微生打算放弃了!
大不了从头再来,再重新谋划!
身份互换将这一切的计划都打乱了。
沈微生不止一次的告诉自己,梁姣絮身为他的女人,受些皮肉之苦而已。为了给他母亲正名,他只能利用梁姣絮。
这是老天给他的机会。
可老太公和他谈心时,他不自觉的说出有人将梁姣絮置于危地,他便肃清。
那一刻,沈微生后悔了!
他没办法直视梁姣絮受一点伤害,只要他想到,便会心如虫蚁啃咬。
他认输!
他放弃!
沈微生强压心中难受,哑着声音,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也许梁姣絮已经对他彻底失望了!
涔薄的嘴唇见了血,沈微生艰涩开口:“太子殿下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提,只是他,你今日带不走。”
此话一出,便好像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只有梁姣絮知道,这是来自沈微生的威胁。
徐知爻笑了一声,颇有看热闹的意味:“沈首辅,做事向来稳妥,今日怎会因为女人误事。绸缪了两年的计划,牵扯其中的诸多势力,一瞬间瓦解的滋味如何?这若是我,定是恨不能杀了偿命,心都在滴血吧。”
话没说完,沈微生滚动了一下喉咙,腥咸地血液从唇齿间溢出,一点一点的点缀在青石板上。
颜如澈看着这女人,简直是狂妄自大,她蝼蚁一般,跟他谈条件的要么站在顶端,要么死在地狱,她也配吗?
颜如澈眸色深暗,起了杀意,转头对梁谌安道:“梁总督,令妹不止一次威胁于本宫了,拿着那把剑,要么你自己动手将她带回府,要么就灭了口。总不能辜负于沈首辅一片绸缪。”
沈微生压根没搭理颜如澈。
舍去摆在眼前能使匈奴人和解的机会,他半分的后悔都没有。
沈微生嘴角一吞一吐,显然在强撑:“太子殿下,您现在还有回旋的余地。这整个计划,最关键的一点是谁?”
颜如澈默不作声,睨她一眼。
显然,被沈微生戳中了命门。
是的,这最关键的那个人,不是在场的任何一位。
是赫连煜!
此刻,他正在沈府府邸的某个地方。
沈微生眉眼微挑:“我人微命贱,却掌握着他的生死大权。如果今日殿下一定要忤逆臣女,执意将计划进行到底。”
沈微生眼底闪过一丝杀意,薄唇轻启:“我相信,匈奴王子一死,不要说是你得不到匈奴王的助力,很有可能太后必坐享其成重责于殿下。”
沈微生身姿挺拔,玉立不动,呵地一笑:“太子殿下还是慎重考虑我所说的这些吧,这可不是玩笑,还请慎重思量。”
颜如澈目光如炬,于沈微生相视。
许久才慢慢走到他身边,黑色锦文的靴子一踹,反手握住地上的剑,朝沈微生袭去。
华贵的衣袂翻飞,颜如澈怒火丛生,他岂能不生气!
精心布置了这么久的棋局,只不宵片刻,便可得偿所愿。
竟因为一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断送了。
剑尖正对沈微生心尖,刺紧一寸。
身前却闪过一双手臂,在剑的前端紧紧的握住,梁姣絮明眸暗沉,音质冷清:“太子殿下可不要再人前失态,会伤了诸臣的心,会让咱们怀疑一直这未来的继承人,是不是一个英明的君主!”
梁谌安黑袍一扬,静止跪在地上,唇瓣紧抿:“还请太子殿下息怒,令妹之事,实属意外,臣自当将她带回府中严加管教!”
沈微生痛极,却已经没有跟颜如澈谈判的耐心,只是轻飘飘的说:“看来,太子殿下是做出选择了。”
颜如澈指节捏地深可见骨,冠绝天下的俊脸上带着似是而非的凉笑。
就这么相互对峙着,只见裕公公匆忙破门而入,他摇了摇头,对颜如澈道:“殿下,此人杀不得。”
颜如澈声音不带一丝愠怒,阖上冷目,语气也恢复常态:“也罢,别让我在看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