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苍木山需要卧底,是他主动请缨前去的。”
“自从母亲死了之后,我便对上战场一事心如死灰,要不然也不会随了父亲,继承了这首辅的位置,但姣儿,你知道吗?时至今日,便只有林舒还有那一忱热血。”
“我跟你说这些不为让自己心安理得,也不是借口为自己开脱,凡事总想着左右兼顾,互不得罪,那有那么好的事情啊。”
“此事,只看林舒的选择。”沈微生道。
梁姣絮笑了,她不该这么多愁善感的,与谁而言,都是一种负担。
只是,梁姣絮很少听沈微生说小时候的事情,有些心疼他罢了。
梁姣絮嘴笨说不出来什么安慰的话,便只能把手放在沈微生的头上意思意思。
“所以,这就是你讨厌尸体的原因吗?”梁姣絮淡淡道。
沈微生吐了一口浊气,摆了摆手“算是吧。”
显然,沈微生还是不太想提及那段过去的,只是因为梁姣絮担心的意味太过于明显。
沈微生为了宽慰她,才讲了这一切。
“好吧,那我在问你,倘若让你选择,你是会逍遥自在的驰骋疆场,还是继续当这个首辅?”梁姣絮道。
“你们女人啊,哪里有那么多心思?”沈微生有点不悦。
梁姣絮正色道“说嘛,指不定以后我是将军夫人呢。”
“首辅夫人都满足不了你了?呵,梁姣絮,你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沈微生反唇相讥。
梁姣絮托腮“小气死了,我就是一问,不说拉倒。”
“你知道的,这个世界上唯一买不来的就是后悔药。”沈微生道。
梁姣絮明白了。
还是那句话,她不知道怎么安慰别人,思来想去,她还是凑过去,吻住了沈微生的嘴角,嘴里嚷嚷着“这样也挺好的。”
沈微生觉得莫名其妙的,拍了一下她的头。
“没大没小!”他呵斥。
梁姣絮吃痛,也识趣了,好整以暇的抽过那封信,笑道“行吧,既然是你亲自送的这封信,我必须要好好的看。”
沈微生摸了摸她的脑袋,将纸张扯平。
这才读着荭玉父亲当年所救的小女孩身世。
霍苧,磬县人,自幼丧父丧母,因皆为横死,她无人抚养。由族中叔叔霍冀寄养…
霍冀乃磬县一入了贱籍有衙门文书的仵作。
常用死人相伴。无妻无女,性格怪癖,有暴力倾向。
永嘉二十三年,他醉酒之后,不忘痴迷剖验之术,将其侄女霍苧扔于停尸间上下其手。
翌日,霍苧莫名失踪。
同僚找到霍冀时,他后脑枕骨断裂,脖颈粉碎性骨折死亡。
身上更是接连数刀,血肉模糊。
当地衙门秘而不宣,只因区区一贱役,且死相极惨,最后不了了之。
看到这,梁姣絮不仅皱起眉头“应当是霍苧自保,过失杀人。”
说起来,也是怪可怜的。
沈微生侧眸看了眼梁姣絮,吧唧了一口说“嘉安五年,改名换姓的霍苧,在长陵第一乐坊为头牌。”
因身材轻盈,步子很小。娇嫩的嘴一撇,怜意忽生,加上较好的容颜,娥眉淡淡的蹙着,在她细致的脸蛋上扫出浅浅的忧虑而得名。
曾经盛京的权贵都争相夺取,因此乐坊在那段时间,风靡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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